更重要一点,李善屯兵银州一线正在全力攻城,银州城此时应该危急万分,李亚虎不知道,宋军从哪里杀来的?竟然这么快就能捣破西夏军的中军?
他并没有急着逃出大帐,他在帐内思考了一会,直到喊杀声越来越近,隐约有一个声音响起:“狗贼休走,吃我石赛风一枪!”
听到这个名字,李亚虎浑身一颤,终于,他想起来了,石赛风,那个银城守将,不久前他曾率军来附和陆飛,此时竟然不声不响的杀来了,这个人果然不简单,李亚虎毫不犹豫,他立刻走出大帐,迎面正好撞见了一身银甲的石赛风,李亚虎也不答话,立刻抽出长剑,向着石赛风杀去。
石赛风此时杀得兴起,遇到李亚虎之后,也立刻簕竹战马,因为他曾经见过李亚虎,知道李亚虎可是李耀本麾下数一数二的猛将,此时能在这里遭遇,也算是缘分,石赛风勒转马之后,与他对视了一会,之后挥起长枪,直刺李亚虎而来。
李亚虎也毫不示弱,他早已窥出了石赛风的想法,此时两人遭遇,更是难得的比拼机会,李亚虎把剑鞘推掉之后,扬起长剑,静静的站在原地。
但是李亚虎却照比石赛风要吃亏的多,毕竟石赛风是骑马而战,速读,高度都占有绝对优势,所以,李亚虎并不傻,他不会和石赛风硬碰硬,他在等一会机会,此时他就这么望着石赛风越奔越近,却毫不动弹。
直到二人相距约二十余步的时候,石赛风已经挺起长枪,瞄向了李亚虎的喉咙,而李亚虎也在这个时候发动了攻势,他挥起长剑,大有与石赛风力敌死战的架势,几步小跑十分雄厚,有力,很快与石赛风遭遇。
恰巧一旁有个拴马桩,李亚虎右脚踩踏拴马桩,一个凌空飞跃了起来,与石赛风保持了一个高度,与此同时,手里的剑也立刻挥了出去,直劈石赛风面门而去。
石赛风原本是准备直接刺死李亚虎的,但是李亚虎却在一瞬间改变了招式,踩踏拴马桩跃然起身,使得石赛风不得不立刻收回长枪,横着挺起长枪,左手抓住长枪前半部分,拖住枪杆,这才勉强接住李亚虎致命一击。
而李亚虎在落地的一刹那,随着石赛风战马的惯性,两人已相距近五十余步了。
李亚虎孤身一战,他不可能占有上风,既然之前他已经和石赛风使出了全力,那么就是一招之敌,一招之内杀不掉对方,李亚虎知道,若是继续纠缠,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他立刻向前奔了几步,而后撞下一名骑马奔驰的西夏军骑兵,还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李亚虎已经勒转马头,向着营外疾驰而去。
南面虽然还没有完全封死,但是李亚虎直到,如果他与李善遭遇,李善一定会诬陷他通敌,所以大营才会失守,此时进退两难的李亚虎茫然的向前奔着,直到距离大营越来越远,李亚虎才敢减速慢行。
可回想西夏军大营救这么被宋军夺取,李亚虎心中又着实不甘,他又行了一段距离,直到李亚虎再次回头时,远处的西夏军大营的位置,已经有滚滚浓烟升起,战争的成与败只是转眼间,便可决出胜负,而这一战,李善注定要大败而归。
可李亚虎,却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略显无奈的叹息一声,而后勒马疾驰,向北面逃去。
……
陆飛与萧戈全力北援,他们越过山路,穿过林场,就这样马不停蹄的向北而去,却在陆飛行到银州以南五里左右的河道时,一名送信兵急匆匆从南面赶来,双手送上一封急信。
信是萧佟的亲笔信,他的军队就在距离陆飛约有七里的距离,而这封信的大致内容,是告诉陆飛,臧底河城的战争已经彻底结束,西夏军的臧底河城被种师道全力围剿,在一周后被踏破。
城池踏破,刘延庆所在的位置虽然已经由宋军掌控,但是宋军却不能在那里长久驻军,第一,运输补给跟不上,第二,无险可依,第三,宋军眼下还不能在前面筑城或者筑寨,所以,刘延庆这几天便会回军。
刘延庆回军是必然的,他这么急着撤出战场,也并不足为奇,毕竟宋军取得了胜利,即便西夏军想要发动反击,恐怕短期内,西夏军也难有作为了。
而最让陆飛开心的是,臧底河城大捷,也就意味着,陆飛也可以全力反击李善军了,至少,李善军短期内不会有任何援军支援他,更重要一点,臧底河城的西夏军兵败,南面会影响李善军的战斗力,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且李善不知天高地厚,来袭击银州,若他能短时间内攻克银州,倒也没什么,可他却偏偏没有这个能力,只能耗在银州一线,这就给陆飛更好的机会打一场漂亮的反击战了。
而就在陆飛读完信,把信递给萧戈看的时候,又一路传信兵急匆匆赶来,传信兵并不是金东枪派来的,而是石赛风麾下的一名百长,他奉命前来和陆飛通气,石赛风已经攻克西夏军大营,这名传信兵表明,石赛风希望黑鹰军能够立刻北援,两支军队夹击李善,李善必溃。
水到渠成,实际已经成熟,陆飛朗然大笑,而后下令加速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