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青天大老爷,三日前,我确实去朱老板店里赊了五斤香火纸。但当时我就对朱老板说了,那五斤香火纸是替张立春赊的,要钱上他家要去;如果张立春不愿意给钱,就要他们退回五斤香火纸,我再给朱老板五文钱的损失费。”说完张慕天看向一边的朱老四问道:“朱老板,我可有半句谎话?”
县老爷偷偷擦了擦额角的汗,扭了扭身子,企图把汗湿的衣服与身子分开一点距离:“朱老四,他说的可有错?”
“是……他说的没错!可是我去了张立春家里,他们并不承认这件事,说要钱就去找张慕天!也不退回那五斤香火纸,草民无奈,才告官的。”朱老四也很无奈,当时正不该听信张慕天的话,更不该贪小便宜啊。
当时想着即使五斤香火纸卖不出去也没关系,这不还有五文钱的跑路费嘛。现在倒好,五斤香火纸没了,钱也没拿到手。
“张立春,张慕天可是有将那五斤香火纸拿去你家?”县老爷一脸不善的看着张立春,怎么在他治下就出了这等刁民。拿了货物不退,也不给商家钱,这是想挨板子吧。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官差,一看县老爷那张黑的不能再黑脸,握着杀威棒的手又加了三分力。
“是……可是……”两旁的杀威棒随着县老爷的话落音急剧响起,一下子就把张立春给吓蒙了。
“那为何你不付朱老四五斤香火纸的钱?也不将货物退还给朱老四?!”如果不是办案程序需要,县老爷真想先给这等刁民一顿板子,再关押个三天再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如果霸道不讲道理。
张来福一看自家儿子已经被吓傻了,连话都说不清楚,赶紧给县老爷磕了个头:“青天到老爷,张慕天是拿了五斤香火纸去我家,可是,他是把那五斤香火纸烧在了我家的大门口啊!房子都差点着火了!还请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啊!”
一听张来福这话,正在喝茶解暑的县老爷差点没喷出来。在别人门前烧纸?这可是大不吉啊。
“张来福,你家可是在办白事?谁死了?怎么不见报上来?”最近县衙也没收到保长的死亡通知啊。
这可关系到本县的人口数量,赋税收入等等。一点都大意不得啊,县老爷收起了那份漫不经心,一脸严肃。
“启禀青天大老爷,草民家并没有死人也没有在办白事!是那张慕天无理取闹,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张来福也是一肚子怨气,刚好趁机告上一状。
县老爷一听并没有死人,也就歇了传保长过来问话的心思:“张慕天,你为何无故在别人家门前烧纸?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不吉利的么?”
这张慕天也不是小孩子了,不知道水火无情呀。怎么能随便去别人家门前玩火呢,还是烧死人纸钱,也太胡闹了!
“大人,张立春毁了我家妹妹的清白,还拒不认娶。草民也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家妹不忍受辱,撞墙自杀了。还好大夫救治及时,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呢。还请大人为家妹做主啊!”
原来,张慕天门前烧纸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恐吓张来福父子,逼他们娶慕容晓萱。当然如果他们怕了,就此答应娶她,也算省了张慕天一些事;而是借由朱老板状告他们讨要纸钱,好引出张立春坏他妹妹名节的事。
张慕天也是没办法,家里太穷了,请不起先生写状子,而作为被告是完全不用考虑这些的。
再说,他也并不想张立春娶容儿,敢做不敢当。这样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他家容儿。
县老爷差点没被张慕天的一番话给呛死,这不就是一起简单的欠债不还么?怎么到最后就牵扯出了有碍风化的男女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