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曦一皱眉头,砰的一掌,斜斜劈出,这一掌乃少林上乘武功,出手一击,奇奥绝伦,逼开了邬凝霜的剑势。直叩她握剑的右腕。邬凝霜身随剑转,避开一击,说道,“好啊!你们两个人欺侮我一个!”唰唰唰,长剑连挥,疾向吴曦刺了过去。
吴曦左避右闪地让开了三剑,正待说话,沈柔云已挺剑而上,接过邬凝霜的剑势,恶斗起来,口中却连连喝道;“你快些走吧!有我挡住她,她已无法拦阻于你。”
走与不走,确实使吴曦伤透了脑筋。
沈柔云连声催促,显然这地方危机四伏,若自己坚持不定,势必要大伤她心,如若就此而去,不但于心不甘,且亦非大丈夫的行径。略一思忖,摇头说道:“沈姑娘的盛情,小兄心领,但我千里迢迢赶来此地,原为相寻两位姑娘,幸得见面,连别后之情也未一叙,如何能撤手走开?”
忽听一阵长啸传来,二女同时停下手来,又一阵低沉凄凉的长啸声,紧随着传了过来,啸声入耳,立时使人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只觉这茫茫浊世,无一可留恋之处,使人兴起了生不如死之感。
沈柔云长叹一声,道:“现在你还有九死一生的机会,再晚片刻,连那一分生机,也将消失了。”
吴曦回顾了那藏身的巨柏一眼,道:“可是那鬼刃华辉来了么?”
沈柔云凄苦一笑道:“好啦!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啦!”
邬凝霜突然一反常态,低声对沈柔云道:“妹妹,他们就要到了,还是让他躲在那株大柏树上吧!”
沈柔云冷笑一声道:“哼!现在你又急了,刚才为什么不让他走呢?”
邬凝霜流下了两行清泪,接道:“有时我恨他入骨,恨不得生食他肉,有时候、我又觉得该好好的待他,甘心情愿为他忍受一切的苦难……”
人声渐近,清晰可闻。邬凝霜顾不得再接下去,举手一挥,道:“你快些躲入那株巨柏上吧!别让这畜生飞了出来……”
她说着突然劈向沈柔云,接道:“咱们用兵刃相搏之声,掩护他跃上巨柏。”
沈柔云点点头,翻腕一架,挡开长剑,双剑交击响起一声金铁交鸣之声。
邬凝霜低声喝道:“快躲上去。”
吴曦心知此时此情,不是争辩的时机,立时纵身一跃,飞上古柏。
这时,二女敌意已消,手中兵刃连连相击,以混淆来人耳目,四道眼神却投注在吴曦的身上。
此时吴曦的轻功,已经大非昔比、轻功精进,一跃之间,飞起了两丈多高,身悬半空,左掌向下拍出,借势换气,一个云里翻身,抓住了巨柏的枝叶,隐入了浓密的枝叶之中。
邬凝霜忽然破颜一笑,道:“华辉对我说,他早已经脉硬化而死,至少也将成为一个残废之人,但看来他的武功,却较过去,更为高强了。”
沈柔云剑势一举,答非所问的接道:“咱们这等打法,势将被看出破绽,倒不如真的打一场吧!”
邬凝霜道:“真打起来,只怕你打我不过。”
沈柔云道:“我虽无胜你的把握,但也未必会败。”说话之间,剑势已转凌厉。
邬凝霜道:“不信试试也好。”剑势疾转如轮,反击过去。两人又开始了一场火烈绝轮的恶战。
吴曦隐在古柏之上,看两人又当真的打了起来,心中大为焦急,正待跃下树去劝解,遥见一个黑衣老者走了过来。吴曦仔细的看那人,颇似是鬼刃华辉,只是面貌看得不清。他虽然见过华辉一面,但对他神秘的印象,一直是模模糊糊,记不清楚,但就印象所及,大致不错。
只见他目光环扫两女一眼,冷冷地说道:“住手!”喝声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异常的钻入了吴曦的耳中。
邬凝霜,沈柔云应声住手,各自跃了开去,齐齐弓身作礼,同时口中同声说道:“见过师父。”两人因有心泄露来人的身份,使隐藏在古柏上的吴曦,听知来人是谁,是以说话的声音甚大。
华辉目光转动打量了二女一阵,忽然微微一笑,道:“你们到这里很久了么?”
邬凝霜道:“我们相约比剑而来。”
华辉笑道:“是啊!身上还有剑伤,比此地幽密辽阔之处甚多,不知你们何以选择了这片地方?”
沈柔云道:“这地方隐密清静,不致惊动行人。”
华辉目光环扫,四外搜索,口中却追问道:“难道为师就没有告诉过你们,这地方不许私来么?”他不待二女回答,突然一整脸色庄严说道:“不用再提这个了,咱们还是谈谈眼下的事情吧……”
语音微微一顿,又道:“目下各大门派的高手,都已齐聚兖州,这一战如能尽残这些武林高人,十年内,武林中当再无和咱们抗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