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书楼外人来人往,文人雅士络绎不绝,站在这楼前,一副对子却是映入了他眼中。
上联是:“歌尽桃花扇底风,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袅袅,佳人舞娉婷。”
下联是:“亭亭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落魄仙人载酒行,细腰掌中轻。”
此对联工不工整倒是其次,严文关注的是底下一个落款,只见这款上竟写着:大明唐寅。在华夏时,严文最推崇的人物便是唐寅,来到这世界,他可真没想到会在此地看见“唐寅”名姓。思虑间,他却是未敢和旁人提及,只是暗暗将此记在了心里。
入了校书楼大门,空中一股淡淡花香飘了过来,只见这校书楼中遍是兰花、青竹。见众人入内,校书楼内,片刻便是有人迎上来了。只见上前这女子身穿文士长衫,一副儒生做派,一望之下,竟无半点风尘颜色。
“小校书,我等要一雅间……”见来人,柳诚先行开了口,只见他挥扇指向了楼上。
校书楼共分三层,一楼为大厅,乃是喝茶、听曲儿的敞座。二楼乃是雅间,是供给文人雅士闲话、取乐的地方。三楼乃是存放文人墨宝题词的书阁,柳诚今日高兴,也是不吝啬银钱了。
“是,公子,众位公子有请……”见柳诚与众人皆气度不凡,这小校书开口间,恭敬极了。
微微一笑,柳诚与众学子上了楼。
上了二楼,严文顿时吃了一惊,“芥子纳须弥”这二楼竟有假山、水池,竟暗有乾坤。柳诚可不是第一次来这校书楼,见严文与众人这般吃惊,他越发觉得此行没白来了。
“小校书,这是节仪,请收下吧!”入了雅阁,柳诚将一块银锭放在了桌上,这是小费。“众位公子,不知想邀哪位校书作陪?如今楼中还有这几位校书无客。”说罢此话,只见这小校书拿出了一本花名册。
女校书也是分为很多个级别的,像这负责接引的校书就是最低级的,她还不够资格奏曲、掌琴。
“不知倌倌校书可在,听闻她琴瑟一绝,今日,我等便是为她而来。”雅间中,蔬果茶水一应俱全,柳诚接过校书名册,随口说了一句。实际上,这倌倌的琴艺如何,柳诚半点都不知道,只不过是这个校书比较贵罢了。出来混,不能让人看清了,就好像在华夏国,有些人去酒吧总是开口闭口点“拉菲”一样。
“多谢柳公子,倌倌校书此刻正巧有空……”收下桌上的灵石,小校书高兴开了口。听罢此话,柳诚点了点头,他挥手间,便是让这小校书离去了。
“小校书,今日可是我家公子先点的倌倌校书,此事,断然没商量……”待小校书离去不久,只听雅间外忽地传来了这话。
这校书楼四处皆有丝竹之声,故而雅间并无隔音法阵,房间外这声音已是传到众人耳中了。
“走,出去看看……”听到房外的声音,柳诚面色一变,顿时暗生三分怒火,他可真没想到竟然有人欺负到他头上来了。
还没等严文开口,柳诚便是自椅子上起了身,见此情景,严文急忙跟上了他。
房门外,一个面色白净的柔弱男子正和小校书争执着什么,只见这男子七分似男三分似女,端是奇怪。
“柳公子,倌倌校书已是有客人了,今日之事,您看……”见柳诚出来,这小校书急忙跑到了他身前,弯腰赔罪间,她开口道了一句。
校书楼校书分为三个级别,倌倌校书属于第一级别,整个校书楼也不过只有十位这种级别的校书,在柳诚点倌倌的同一时间,另一个雅间内那客人也是点了倌倌,今日这种争风之事,在校书楼内经常可见。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乃是东山书院的……”这面色白净的男子刚开口,却是被柳诚打断了。
若是喊大人,柳诚还要怕三分,一听是公子,他便无所畏惧了。东山书院能让他怕的还真没几个,今日之事,他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算了的。
“你这兔儿爷给我滚开,把你家公子喊出来见我,敢从我手上抢女人,当真混蛋……”柳家乃是大明龙庭外戚,要不然柳诚哪里能当严文的大哥,今日,他也是摆出了一副二世祖的样子。
兔儿爷乃是骂人的话,意思是“娼妓”,听到柳诚这话,那小校书竟是忍不住笑了。
“你、你、你……”
这个世界可没有“以尼玛为圆点,以祖宗十八代为半径的骂法”,听了此话,这男子顿时说不出来话了。
“滚……”柳诚脸色一寒,横眉瞪眼,端是霸道。
见柳诚不好惹,这兔儿爷也是不敢放什么狠话了,他老老实实唤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