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后衙的厅堂,就见郑王和柴宗训、陈公、贾白羽他们几个都在。
于是问道:“郑王和三弟近来可好?”
郑王很冷淡的点点头,柴宗训施一礼道:“三弟给二哥请安了。这一向在东闾府走动较多,二哥见谅。”
几人落座后,郑王说道:“梁县令近日常在后衙的花院里,不知是有什么繁忙的事体吗?”
梁玉喜第一次见郑王说话阴阳怪气的,知道他可能已经晓得了花蕊夫人和费六爷的事。
“只是有两个旧友造访至此,所以,常常与他们在一起切磋些问题。”
“两个旧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后蜀的妃子花蕊夫人和她的兄长吧?”
“正是。”
“那你知道这花蕊夫人和费六爷何许人吗?”
梁玉喜听他的话音里似乎还有很多意味,就回道:“这个嘛,我还真没计较太多……”
“计较太多?你是一点都不计较。”郑王脸色一变,继续说道:“这花蕊夫人不光有些狐媚功夫,魅惑了圣上,而且此人渊源颇深。有传言,她乃是江湖三大魅女之一,香教教主阿布拉的弟子。这香教乃是一大邪教,以女子居多,靠香气和姿容魅惑世人,迷其心性,为自己所用。其恶毒程度与沙陀人的人偶术不相上下。我提醒你,是希望你不要被其迷惑,不然,到时想掉头出来都来不及。”
这一说法,梁玉喜还是第一次听说,心里也有些震惊。他只知道花蕊夫人除了美貌无双以外,还很擅长种花。郑王说她是个邪教弟子,他还是很难与花蕊夫人对上号。
郑王继续说道:“你知道费六爷什么人吗?他早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凭借自己一身武技绝学,在乱世混出了一个名头。其残杀的投降兵士和将领,数以千计。你知道他这一身绝学是怎么炼成的吗?就是靠残杀兵士练就的。说他两手沾满了鲜血是一点都不假。这两人,现在居然成了你的座上宾,你这是在自甘堕落吗?不知你这是何苦来哉?”
郑王的盛气凌人和颐指气使,让梁玉喜一下子陷入了很难堪的境地。
他也不好立即反驳,但还是想辩解一番:“小子早前在林场,曾经被花蕊夫人救过,所以一直感恩戴德,把她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她人也不错,常常照顾些弱小,并不是那么不堪。费六爷也是跟我如此结缘,他也早已起誓,不再杀一人。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他们就是好人了?”郑王的语气明显多了一分恼怒。
柴宗训见此说道:“大父,二哥一直是一个有分寸的人……”
“你也不要说了,我看我们在县衙继续带下去只会妨碍他在这里结交旧友,我们走!”说罢,就起身离去。
梁玉喜惊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郑王会如此生气,一时间还措手不及。
柴宗训也站起了身,他伸手忙去拉符彦卿道:“大父,我们且再听听二哥的话,至于……”
郑王回眸里都是冷漠,说道:“没什么好说的,我是不留在此地了,如果你们谁留下我也不勉强。”说完就走出了厅堂。
陈公和贾白羽也只好起身跟上。柴宗训回身对梁玉喜说道:“我也没想到,大父会如此在意此事,这可怎么是好……”
“没事,我想郑王可能是有些误会,不过这误会终究会消除的。”
“嗯,我要好好劝劝大父。二哥,我……就先追过去,等大父气消了再劝劝他。”
“嗯,好。”
所有人离去后,梁玉喜怅然若失,呆呆的站在厅堂发愣。
王雨鹛悄悄来到他身后,他也没有发觉。她说道:“这就是一出戏。你没看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