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轻抚着荷花,头也不回地对我问道:“你觉得荷花美吗?”这声音里充满了一种温和,不像是问我,反而是想让我说出荷花美的理由。
我翻找着关于荷花的诗句经典,也许是爱情的力量在作祟,我居然脑洞大开,把那忘却了十多年的经典荷花名句脱口而出道:“荷花当然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虽然我忘了这句诗词是谁写的,但是现在我拿来用了,著作权归我……
见我如此回答,司徒青估计也没想到我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转过脸来疑惑地望着我再次发问:“与牡丹相比如何?”这是在考验我的智商吗?我细细回想着牡丹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出关于牡丹的诗句来,看着她期待的表情,我装模作样道:“牡丹虽美,但过于妖艳;荷花虽素,但清新脱俗。”她没有做声,我接着调侃道:“你就像这荷花。”显然我最后说的这句有些调戏的成分,但是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完全没有多余的考虑。
看她继续不吱声,场面有点尴尬,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我感觉我自己回答的还算可以啊!看着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忍不住说道:“之前你帮我做了球衣,又帮我绣了衣服,我也帮你解了太子之围,也算是朋友了。有什么事你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保密的!如果泄露半个字,必遭天打雷劈!”说完我将手掌举过头顶,作发誓状。先从朋友做起,再持续发展,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像太子那样直入主题,威逼利诱吧。
见到我如此诚恳和滑稽,她却露出了我从没有见过的笑容,那笑容好美,美得让我目瞪口呆。她冲我笑了!第一次见她冲我笑!我的心里不自觉的暖了起来。
她不再隐瞒,像是找到了一个倾听者,把关于荷花的一切都告诉了我。
她家里也是长安城的贵族,家族世代男的从仕途,女眷入织造。对于缝纫绣品的技术十分精通。她爹有两个老婆,她是小老婆的女儿,也是她爹最宠爱的女儿。司徒亮是她的亲哥哥,同为一母所生,她原先还有个姐姐,是她大娘所生。姐妹俩打小十分要好,形影不离。由于她们家的女眷需要学习针织刺绣,因而对于两个女儿,她爹都是倾囊相授。由于她爹对于大娘的冷落,她大娘不甘寂寞却与府里的管家私通,被发现后,被司徒老爷子家法杖毙!她的那个姐姐也因此备受打击,从此与司徒青形同陌路。司徒青多次与她这个姐姐沟通,可她姐姐硬是觉得她娘的死是司徒青生母造成的,所以对司徒青产生了怨恨。她的姐姐喜爱牡丹,司徒青却比较钟意荷花。在没有发生那件事之前,两人经常会比较绣工,也会互相赠送自己绣的花品。好景不长,在她大娘死后没多久,她的姐姐在一个晚上找到她,对她说道:从此两人再无瓜葛,势必会让她以及司徒一家付出代价,并且当着司徒青的面烧毁了互赠的荷花绣品,之后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讯……
我安静地听着她的描述,她的眼圈早已泛红,在我面前却装作坚强,没有落泪。没想到在这里面还有这么个曲折离奇的故事。我安慰司徒青道:“这不怪你!你别想太多!”我知道我的安慰起不了多大作用,唯一能够纾解这件事情的办法只有她那个不知所踪的姐姐。人海茫茫,就这大唐的通信,找个人如大海捞针,毫无办法……
司徒青说完嗅了嗅鼻子,若无其事一般。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很难受!但我却帮不了她。
“说出来舒服多了。谢谢你!”司徒青对于我的态度明显的转变了,或许她真把我当成了她的朋友。我竟一时适应不了,语无伦次道:“别这么客气嘛!”
见我这样回答,她黯然一笑,转身行礼就要回尚衣局,我也转身准备回蹴鞠部。她突然回头叫住我问道:“你是怎么说服太子替我解围的?”
“我跟他说,你已经跟我私定终身了,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说完,怕她揍我,我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