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了,兴献王就派一个黄毛小子来参加婚宴,虽然贵为王爷,可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谷爷与兴献王同为社稷之臣,如今却丝毫不重视这场婚宴真是岂有此理!”
这两名官员岁数都不小了,可是自己终日还得谷爷‘长’谷爷‘短’地叫,这不是窝囊么,要是今天谷大用惩罚了破坏规矩的乐毅还好,可人家偏偏就不计较。
你说改就改,照这么说来以前的窝囊不是白受了,这就好比突然有一天让你不再当狗了,就因为别人不需要你扮作狗了,这份气不可谓不大。
乐毅算是悟透了,这两人分明就是没事找事硬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然后被狠狠拍打一番。
“诸位都有些误会,王爷之所以派我这么一个后生小辈前来参加婚宴就足以证明王爷十分重视谷公公的婚宴。”
“杂家倒是想听听兴献王是怎么个重视法。”
乐毅索性端直身子庄重地说道:“谷公公有所不知,在下是以王爷幕僚的身份参加此次婚宴。”
“幕僚就了不起,兴献王府那么多幕僚难道就不能派遣一位年长者么?”一名官员轻蔑地瞥了一眼乐毅冷不丁地说道。
这些家伙添油加醋,让本来不太在意的谷大用也不由得怀疑起兴献王的诚意。
都说好狗不挡道,可偏偏遇到疯狗。
乐毅面部闪过一丝狡黠正对着两名官员说道:“两位大人请看在下的胡须。”
一名官员捋着下巴上羊角胡子戏谑地说道:“呵呵,黄口小儿也有胡须?”
另一名官员不甘落后揪住对方小辫子不放,“下巴光滑发亮,毛都没有张齐的家伙也敢在此妄言,真不知道兴献王是如何挑中你为幕僚。”
“有些人整日就知道溜须拍马趋炎附势媚上欺下,食君之禄却不行君之事,一到关键时刻就露出狐狸尾巴原形毕露,在下实在不敢与诸位同流合污。”
谷大用脸色突变,乐毅这番话让他自己倍感心虚,本想出口训斥几声,却不想旁边的三春子对自己一面轻揪胳膊一面狠打眼色,谷大用恍然明白过来,差一点儿就不打自招中了乐毅的圈套。
而同桌的两名官员听完这话后,亦是虱子在各自身上乱跳浑身不自在却又无法辩解活生生地当个受气闷葫芦。
乐毅也不傻旋即彬彬有礼地说道:“容在下把话说完,谷公公其实和我是同一类人。”
“此话怎讲?”
“都没胡须。”
“诸位有所不知,这正是王爷的良苦用心呐,本来王爷打算亲自登门拜访,可是一想到他下巴上异常茂密的络腮胡子随即就打消了此念头,堂堂谷厂督都没留胡子,我们这些人又怎么好意思留胡子呢,思来想去认定派遣我这么一个嘴巴毛都没有的黄口小儿赴宴是对谷公公的最大尊重。”
两名官员额头冷汗直冒,不料这小子竟巧舌如簧,太监根本长不出胡须,谷大用本来就厌恶别人称呼其为‘公公’,说白了就是反感他自己太监的身份,这下可好,乐毅正是抓住这一弱点试图诱发谷大用对留有胡须的两人不满。
怒不责众,好在全场不少人都有蓄髯习惯,否则难逃这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