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阴刚靠近祭台,阴风诡异的戛然而止,祭台上面是一颗露出土层一半的巨大白骨鱼头,鱼头居然有两根牛角一般粗细的角,其中一根已经断了一半,脆的土渣一样,手一捻就成粉。
“好大的手笔,这居然是一条快要成龙的红鲤鱼,难道这是有人想要祭天不成……”姚九阴低语了一声。前不久救我们的龙鲤还是条幼鱼,而这一条已经化为白骨的龙鲤则是几乎已经“鲤鱼跃龙门”即将化龙成功了,单是看看那两条手臂粗的龙角已经叫人骇然。
咕嘟嘟——
就在姚九阴还没来得及多做感概的时候,祭台埋葬龙鲤鱼头的土坑里面,突然就涌出一股殷红的如同鲜血样的液体,好像是一股流血的泉水就这般冒了出来,血水很快溢出了祭台,好像是一个埋在土里的庞然大物皮开肉绽一般。
殷红的血像是无穷无尽,把姚九阴吓了一跳,站直身子赶紧就朝后退回来了岸边,警惕的看着。
鲜血把祭台周围的土层浸红了一片,血水潺潺,尽管是在白天,但气氛一下变的诡异起来,难道这是红河的源头不成?
就在这时候,从河道另一边的滩地远处,骤然出现了一道急速奔跑的身影,那道身影弓腰驼背,看上去老迈不堪,然而却跑的像是一阵风。身影在前面跑,后面呼啦啦跟着七八只野猞猁,风驰电掣一般的冲向河道。
野猞猁跑的很快,前面那道身影更是迅捷,转眼间的功夫已经跑到了河道对面,那道身影骤然止住脚步,但是他身后的七八只野猞猁却没有停脚的意思,猛跑着冲下河道,河床少说也有数丈之高,野猞猁的体型不大,从河道边凌空而落,噗通噗通的头下脚上,猛栽到河道底的乱石里面,脑袋被撞的崩裂了,身子抽搐几下就死的透透的。
看到这儿,我们顿时恍然,这七八只野猞猁,是被那道身影有意引着撞死在河道里的,这样想着,目光随后就投射到对方身上。在我们注视到对方的时候,那人也死死的盯着我们,而我感觉尤为深刻,因为我觉得那发白的眸子投射的精光就是直接向我这道灵体的。
那是个老的看不出岁数的老头儿,弯腰驼背,腰身弯的像一张弓,他的头发稀稀拉拉只剩几根,眉毛胡子都掉光了,这样的天气,还裹着一件薄薄的花白相间的皮袄,像是一条在河边游荡了几百几千年的老鬼魂,给人留下惊鸿一瞥。
更加诡异的是这老头是个花脸,大花脸,不知是否是故意画成这样,颇有戏剧色彩。
我们很好奇的打量这个花脸的诡异老头儿,但是他望向我们的目光里,隐约有一种极度的不善,那种不善并非一见结仇。我们就这样无言对峙了小半柱香,花脸老头慢慢呲着牙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他的岁数那么大,头发都掉的所剩无几,然而一口牙齿却完整而且尖利。
“你还没有死……”姚九阴在身后静静站了片刻,突然就开口了,我们心里一惊,他这样的语气,明显跟花脸老头儿是见过的。
“师兄,他是谁?”我忍不住小声询问姚九阴,这个鬼气森森的老花脸看上去不是什么善茬,极像一个有异装癖的老变态。
长生一见面就感觉这花脸老头深深的敌意,趁我说着话,他已经开始戒备,做好了对敌的准备。
“不用担心,这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姚九阴语气云淡风轻,好像没有把花脸老头儿放在眼里。
“你不是……也没死吗,哈……哈……”那花脸老头咧了一下嘴,笑的比哭还难看,极其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
“你不死我怎么可能死,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像你活得像条狗,不人不鬼,天诛地灭!”我们从未从姚九阴的嘴里听到如此刻薄的话。
就在他们交谈之间,花脸老头儿本来就佝偻的腰身压的更低,他从河道对面踩着一片飞扬的尘土,一口气冲下河道。他的动作非常快,奔跑中极度的敏捷,那么快的速度,却连面前细小的石块都避的过去,奔跑到河道底部依然不停,直直的冲着我们而来,凶猛如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