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这样相信自己。
陆玑心里一阵酸,紧紧握着她,鼓励道:“我在呢,别怕。”
梅忍冬大汗淋漓,努力朝她点了点头。
太医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纸包来,“陆小主,梅小主身体虚,如今还得用参片来吊一吊。”
陆玑从甘饴手中接过来,打开纸包取出一片塞入梅忍冬嘴里。
梅忍冬感激地看着她,甘饴看着她苍白柔弱的面孔泣不成声。
有陆玑陪在身边,梅忍冬仿佛安心了许多,也坚强忍耐了许多,纵使额头如雨淋,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嚎啕哭喊。
一个时辰后,天色都晚了,宫里都点起灯来,太医们才陆陆续续地去向赵治寅回话、告退。
梅忍冬累得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陆玑心疼地用绢子替她擦去。
这傻丫头,一定连自己什么时候怀了孕都不知道。难怪这两天老是弄些蜜饯酸梅子来吃,自己竟然也没有想到。
她有些自责。
“还没有看够?”
陆玑听到赵治寅的声音,也没抬头没理他。
赵治寅在她身边坐下,才看见她一双通红的泪眼。
陆玑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也生赵治寅的气,还生梅忍冬的气。
女人没事给男人生什么孩子呢?
忽然,赵治寅把手放在陆玑握着梅忍冬的手上。
陆玑心里微微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手瞬时僵了一僵,就顺从地缩在了他的大手里。
赵治寅似乎感觉到她的躲闪,便把手略微松了一松。
陆玑暗暗松了口气,偷偷瞥了一眼,却看见赵治寅正看向自己,眼神中多了一些不解和清冷。
陆玑回头,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守了梅忍冬一会儿。
陆玑想,他倒还有些深情。
梅忍冬这胎来得突然,去得也奇怪,还得回头问问甘饴。
福清进来向两人行了礼,垂首禀报道:“皇上,萧夫人来了。”
“萧夫人?”赵治寅皱皱眉头,似乎有些恋恋不舍的神情,也不知道是为了梅忍冬,还是为了陆玑。
惊愕之后,又看了看她们俩,才说道,“朕马上来。”
福清把头更低了下去,“回皇上,萧夫人说不用叫皇上来,她就在慈宁宫,只叫陆小主前去即可。”
“要见她?”赵治寅有些奇怪地打量着陆玑,不明所以。
陆玑也很奇怪,萧夫人是谁?看赵治寅的样子,似乎在他面前也是很受尊敬的人,应该也不常到宫里来,怎么会突然要见她?还是在太后宫里?
陆玑摊摊手不解地苦笑了一下,在太后宫里见面,不管是谁要见她,都让她觉得来者不善。
“你去吧,不是什么难缠的人。”赵治寅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脸上泛起一抹笑容,似是嘲弄她要藏起来却被自己发现的一丝胆怯,“你也许会喜欢她呢。”
陆玑蹙眉,更是大惑不解。
反复在心里念叨着“萧夫人”三个字,突然一个人就撞进了脑海。
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