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儿转了转眼珠,便抿起嘴笑着点点头。
王尔菡说的事,她是不放在心上的,但王尔菡却相当在意。
王尔菡的心软只是一时的,过了两日,似乎也就忘了碧月的死,也没再提起要去看陆玑。
白锦儿听说储秀宫打发了好几个宫女,便猜想王尔菡养的眼线大概也被打发走了,那件事自然也就没了消息。
王尔菡有心想去探探究竟,却没头没脑的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梅忍冬小产终究也算一件大事,于情于理两人都不得前不去探视一番,而咸福宫又紧挨着储秀宫,又岂有过而不入的道理?
到了咸福宫,正碰上梅忍冬从储秀宫回来,说皇上正在储秀宫。
本来还有些懒懒的不想去,这下两个人就如同火烧屁股一般,敷衍了一会便告辞往储秀宫去了。
一进储秀宫,就见陆玑的几个贴身宫女都尽数在外头,那皇上不就和陆玑两人单独在一起么?
他们俩相谈甚欢,她们俩可就不乐意了。
白锦儿拉住性急的王尔菡,等着宫女太监们给她们请完了安才一步步慢悠悠地向里去。
侍书早就让人进屋去报两位小主来了的信儿,所以当她们进屋时,赵治寅和陆玑都默默无言,十分淡定。
王尔菡和白锦儿给赵治寅福过礼,赵治寅让坐,便有宫女搬了两个缠枝莲纹绣墩来,又是沏茶送水的。
“太后免了陆宝林这两日的晨昏定省,我们也有这两日没见陆宝林了,”白锦儿矜持地坐下,捧起茶来也不喝,只笑着望陆玑,“今日可好了些?”
“好多了,多谢白美人和王婕妤记挂着。”伸手打不得笑脸人,陆玑也就对她扬起笑来。
王尔菡阴阳怪气地笑道:“陆宝林以身作则,可是这宫里的典范呢,连皇上都来了,咱们又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说着,又拉起赵治寅的袖子,仰起头撒娇地问:“皇帝哥哥前日不是说好要给菡儿描丹青的吗?笔墨都备了好久了,怎么也不见来呢?”
王尔菡是赵治寅的表妹,从小便常在一处,从情窦初开时就暗许芳心,如今也是满腔的欢心热络,连儿时的称谓也舍不得改,对赵治寅的爱慕亲热和想得宠的愿望更是比任何人都强烈。
“皇帝哥哥上一次给菡儿描丹青的时候,菡儿才九岁呢,”王尔菡轻抚着自己的脸,依然絮絮地说着,“一晃都六年了,菡儿的样子也大变了……那画菡儿也带进宫来了的!绿玉,那画在哪儿呢?明儿去找出来挂在我房里。”
绿玉应了,王尔菡又亲昵地圈住赵治寅的胳膊,“等皇帝哥哥画了新的,菡儿要把它挂在正堂里……”
陆玑看着赵治寅皱着眉头的样子,不觉好笑,又有些可怜起王尔菡来。
想到当日她对赵治寅说,自己嫁给了一个不能专情之人,可王尔菡却是爱上了这个不能专情之人,岂不是更可怜吗?
这一抹转瞬即逝的哀色落入了白锦儿和赵治寅的眼里,两人却是不同的情思。
赵治寅将胳膊从王尔菡怀中抽出来,眼神却在陆玑身上停了停,起身说道:“我来得也久了,还有好些折子要批。你们俩既然来了,就陪陆宝林坐着说说话吧。”
“哎?”王尔菡蹙眉,有些羞恼,却也只得跺着脚站起来,不无依恋送他出门,嘴里旁若无人地嘟哝着:“倒像是躲着我似的。”
门帘旁这娇俏的小人儿,杏眸流盼,喃喃着又莲步回来,一副美人失魂的样子,还真有些叫人心疼呢。
陆玑以为赵治寅走了,她们俩敷衍几句也就该告辞了,谁知白锦儿捧起了茶细啜起来,坐得定定的,也不急着走。
王尔菡的眼神一直躲躲闪闪地看向白锦儿,似乎是在等着她说些什么。
陆玑心里又噼噼啪啪地拨起了算盘珠子,她们这次来,不知又想从她这里削去几斤几两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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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新晚了……周末太忙了大学狗才回到宿舍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