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治疗,恢复正常也不是不可以,虽说是麻烦了点。以针灸疏通经脉,再辅以汤药泡浴调养等多道工序之后,方才有恢复的可能。只是……”
手搭在木质的小门上,微微一用力,吱呀一声,门就被推开了。
一梳起发髻做妇人打扮,面容清冷绝艳的女子闻声转过头,“我早就料到你会来,却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她看了一眼门外,“渲儿呢,她没有随你来吗?”
原来这人就是韩渲的娘亲,秦素素。
言律恭敬的施了一礼道:“今日天气正好,她率着众人进了山中,去捕猎了。”
“你倒是聪明的,知道先诓走她”
“岳母大人恐是误会了,我并没有骗她……”
“有没有骗自有我那孩儿自己去判断,她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想着法子支走了我和她爹,硬是嫁给了你,那是苦是甜便都由她一个人去受着,我们可不会插手。”
言律抿了抿唇,他也是昨日里才知道,原来韩渲她早就知道了成亲的对象并非言肆,而是半身瘫痪残疾的他,可婚礼却依然如期举行,这其中原由按着秋菊的解释——“当初小姐主动瞒下了这件事,并且想着法子支走了当家的和夫人,幸好如此,不然,若是当家的知道了按着他的性格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为了嫁给他,竟已经做到了如斯地步......
“我定会护着她,不让她受半点苦!”
秦素素头都不抬,手中握着药杵细细研磨着草药,“既如此,我便给你个忠告,凡事莫想太多,也莫想的太复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是,铭记在心!”
药臼里不知名的药物已经被捻作泥状物,隔着一层纱布就过滤出一碗绿色的液体。
秦素素这才净了手,端着药碗走过来。“昨日里我已经和你说的十分清楚,你的经脉阻塞,加上时间已久,肌肉已有部分坏死,接经续脉,去腐生肌,我可以,但这个过程非常人所能忍,半途而废者不少,更有受不了苦或见希望渺茫自裁而死者,你,可受得了?”
“便是如饮千针之苦,只要有一线机会,我都能忍得!”
身子瘫痪多年,他心无牵挂,所以即使被人暗地里嘲笑也可淡然对之,可如今这心里有了执念,他用最柔软的心尖肉珍藏以待,自是受不了她可能,会因着留言的影响,而嫌弃自己,更遑论,她被受到牵连,受到半点委屈。
可以说他有多看重韩渲,便就有多痛恨自己,当真如他所说,即使再多的苦他现在都能忍得!
“如此,你先将这碗药喝下吧!”
青绿色的液体,上面澄净清亮,下面沉淀着一层墨色,或有药物的残渣混在其中,言律不发一言,接过来便是头一扬全部饮下。
那药甘中带苦,有着一股特有的清香,却也并不难喝,清凉的感觉划过喉咙一直流下,最后堆积在小腹处。
显然,言律的爽快配合让秦素素十分满意,自先走在前面,“今日你先去泡一下温泉,温热的泉水能够使药效更好的散发,倒是比平常的事半功倍。”
见言律一愣,她回头挑眉看着他,“放心,我自知道一条无人小路,不会撞上渲儿他们。”
“额……那就有劳岳母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