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淳愕然。
莹白的玉指在接近她衣裳的瞬间袭来一股针刺般的疼痛,如同电流击中迅速窜遍全身。
江子淳一开始还认为是木梳被秦珞下了禁制才会如此,可疼痛感也不该持续这么长才对。
桃木梳在他颤抖不止的手中滑落,撞击在地上发出脆响。江子淳吃力地扶着梳妆台,额际细密的冷汗直冒,唇色惨淡,正在忍受莫大的痛楚。
“喵?”
黑猫愣了一瞬,看了看桃木梳又瞧了瞧像是水里捞出来的江子淳。
……
莫非是桃木辟邪?
←_←什么鬼。
它软乎乎的肉垫小心地挨了下木梳,然并卵,什么都没发生。
江子淳两眼发黑,心里已然想通,瘫倒的最后一刻,突然发力粗暴地卡住近处的猫脖子,唇瓣吐出几个字,“主人出事了,快去找她!”
契约后仆人能感应到主人一半的痛觉,那不知在何处的秦珞究竟遭遇了什么。
——
“你下手太重了。”男子动作轻柔地抱起昏迷的少女,心疼的拭着她浸湿发丝的汗渍,目光温柔,像在对待价值连城的无价珍宝。
白光从掌心流溢出来源源包裹住秦珞,他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着,淡色的唇瓣开阖,金石丝竹般动听的低醇嗓音从唇齿飘进秦珞耳朵,余音袅袅:“珞珞乖,别咬嘴唇。”
秦珞稀薄混沌的意识在盈满的桃花香下,娓娓平静。
“你居然跑过来了,倒是稀客。”执行官看着秦翡言凭空出现,直至在暴虐的雷罚中救下秦珞,也不过片息时间。
从几面之缘的记忆来讲,这个神秘的男人只道他很强大,唇边似乎从来都是带着如霖秋水的淡薄笑意,倒是第一次看他发怒。
“早在珞珞的通讯工具显示无法定位的时候就到这边了。”秦翡言语气依旧温和,看向执行官的眼底却是冰冷如刀。
执行官避开他锐利的视线,底气不足道,“她是自愿来领罪的,你可别迁怒到我身上。”说完,眉间的沟壑更深:“雷罚还没结束,你这样妨碍办公让我不好交差啊大人……”
领罪?
秦翡言垂眸怜爱地注视着秦珞,轻声细语:“你们也就是欺负珞珞老实罢了,你手下祭灵和猎鬼者不少吧?为什么没有一个禀报林安豪魂魄异常丢失?珞珞不来领罪,你能找到什么证据说她有责任?那个时刻又该是谁去受雷罚?”
他儒雅俊秀的声音慢而有力,执行官被逼问地哑口无言无从反驳,脸色很难看。
没等对方思考完,秦翡言转身抱着秦珞悠然离去,及腰的青丝用缎带随意的绑在脑后,穿着合身的精致西装,温润如玉无一丁违和感。
他走了一段距离,又停下回头:“剩下的雷罚,我相信执行官有的是法子处理,另——”
“你所说的交代。”他轻轻勾起唇角,再指执行官方才提到的那茬。“吾令尔等,自降一职,修为减半。”
语末,四面八方而来的王者威压毫不留情地涌向骇然的执行官,肆意碾压。
被无处不在的力量压迫着噗通跪地的执行官内心狂喊:麻麻!我看到终极boss辣!!!
秦珞在他怀中懵懂地把眼睛眯开一条缝,识别出来是回鹿港小区的路,然后把脸埋进秦翡言的胸膛,猫儿般乖顺地蹭了蹭,咕哝道:“蠢蠢?到家了叫我噢……”然后再次安心睡去。
凉风掀起,秦翡言扬起的弧度消失,面无表情的宁静下,是汹涌翻滚名叫嫉妒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