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继名转过头来，小声对那伙计说道：“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问我话？什么事？”

“我想问你一点事情，关于佟大力。”

“他？！”那伙计吃了一惊，露出疑惑表情道，“那个什么大力，不是你带来的人吗？我并不认识他，你来问我有何用？！”

赵继名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自己蹑手蹑脚，悄悄走了出去。伙计连忙在后面下床穿鞋披衣跟上。

出了屋子，赵继名回头看了一眼屋内，佟大力仍然酣睡。

赵继名带着伙计下楼到了天井后面，找了个背静的地方。

外面月光如银洒在地上，天空放晴。

那伙计说道：“赵管事，我真不认得这个佟大力。”

赵继名点头道：“我知道。”

伙计听到赵继名说话，小吃了一惊，更加疑惑问道：“那您这是……”

“白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我们怀疑轿子中是老爷回魂那时候。”

伙计立即点头。

赵继名道：“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有些害怕，但我看你就一副看热闹看新鲜的样子，难道你不怕吗？”

伙计听了立即嘿嘿笑着说道：“常管事，哪有什么鬼混之类的。我，我不信这些。”

“我看出来了。当时我记得大家都在议论时，你突然说了半句话。你说的是：‘我知道庆阳那里，有……’，刚说到这里，那个佟大力突然就在轿子里笑了起来，把你说话打断了。”

那人露出回忆表情，迷惑的点了点头：“好像有点印象。”

“你是庆阳的？”

那人摇头道：“我老家是华池县的，庆阳附近。”

“你知道我是哪里人吗？”

那人摇头。

“我是庆阳的。”

伙计答应了一声。

“那个佟大力，也是庆阳的。”

伙计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怪不得。”

赵继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来了，立即问道：“什么怪不得？你白天被打断的说话，想说的是什么？”

伙计道：“我听到老爷的声音，又不相信鬼神，那一定就是有人模仿。我小时候去庆阳那里玩，曾经看到过有一户人家在庙会上摆摊卖艺，就曾经表演过变声绝技。当时我还小，看了后被还吓得够呛。那人一会男声，一会女声，还有那个表情动作都变。大人看了都笑，我就觉得特别吓人，后来我哭了后，围观看热闹的都看我，我还记得那个摊子有一个小孩，走过来，直勾勾看着我，然后突然也哭，那哭声和我一模一样，那个小孩也会变声。动作表情也都一模一样。当时我就更害怕了。哭得更厉害。那个小孩又学了我一阵，大人哄笑。我娘嫌我给他丢人，在那抬手就打我，然后就把我扯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