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沉吟了一下,彬彬有礼的对苻雄拱手道:“还请苻将军恕罪,我家主公派人找我,看来只能以后再和苻将军把酒相谈了。”
这种关键时刻,苻雄怎么能放岳山走呢?急忙道:“三师且慢,在下还有要紧事情要和三师相谈,还请多留片刻。”
岳山沉吟了一下,犹豫的道:“这个,苻将军还有什么要紧事情要和三师说?岳山担心大将军那边要是……?”
苻雄赔笑道:“是关乎邺城安危的要事。”
岳山想了想,对那仆役道:“你告诉来人,请他回禀大将军,就说我这里在和苻将军谈机密事,马上就过去。”,仆役领命出去了。
苻雄脸上有些尴尬的道:“不瞒三师,这次我奉家兄之命,一方面要传报姚家的诡计,另一方面是请和大将军订立盟约的。”
岳山心里笑笑:,看着苻雄,等他下文。
苻雄换了一副忧愁的样子,喝了一口酒,道:“三师有所不知,家兄虽然碍于情面,和姚家订立了盟约,但,家兄也怕姚家乘机真的突袭枋头,所以,想和大将军立约,互为接应。”
也难为苻雄,一半真话一半假话,把尴尬给遮掩过去了。
岳山有些为难的道:“我家主公素来仁义,如今已经和姚家订了盟约,怎么能攻打姚家呢。”
苻雄心里轻哼了一声:,他目睹过尔虞我诈数不胜数,即使是中原人所著的兵法战策上,也说了不少欺诈之术,他习学多年,知道颇多。表面却赔笑道:“冉将军仁义天下,我家兄是知道的,所以我家兄的意思是,不需要大将军直接攻击姚家,只须作个假意即可。”
岳山想了想,摇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家主公不会同意的。”,说完饮了一杯酒。
苻雄刚要说话,就侧目看到门口一个伺候的仆役,向外悄悄打了一个手势,接着一个仆役就进来,战战兢兢的样子禀报道:“禀长史大人,大将军又派人来催了。”
如清泉灌顶,苻雄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一直是在别人设计的圈里转呢,看来自己的来意别人早就知道了。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但如今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尽快完成使命,姚家的攻势大概已经开始了,如果姚家的粮道顺畅,枋头即使胜了,也会实力大伤。
苻雄拦住彬彬有礼正要说话的岳山,叹口气道:“岳长史不用烦劳大将军了,还请岳长史告知,家兄怎么做,才能请的大将军出一枝军马作个牵制?”
岳山明白,苻雄现在终于知道,他的来意自己早知道了,于是道:“不知苻将军说的是何意思?”
苻雄道:“家兄的意思是,请大将军派一枝人马,屯白马,以使姚家心疑。或由家兄派一枝轻骑过河,截扰姚家粮道。如得大将军允许,事后,家兄愿迁居洛阳,以枋头相送。”
岳山知道,真正的讨价还价的时候来了,拱手道:“苻将军有所不知,我家主公对枋头没有窃据之意。”,如果苻健要入关,枋头肯定要放弃,到时候枋头就是口中的肉,还要苻健相送作什么。
苻雄觉得自己很被动,他不知道冉闵是怎么肯定兄长一定会入关中的,如果那样,条件还真不好开。于是道:“那岳长史的意思是……?”
岳山微微一笑,道:“我家主公说,苻健将军是一定要入关中的,如果苻健将军愿意,我家主公愿尽力助苻将军进入关中,由我家主公把守潼关以东,姚家如何还能威胁的了关中呢?”
苻雄吃了一惊,这冉闵胃口也太大了吧,竟然要潼关以东的地方。潼关以东,南面有伏牛山、桐柏山、大别山为屏障,淮水有冉闵把守,只要冉闵不丢失淮水,那么洛、许就安如泰山,自己将来拼命厮杀夺得的地方,如何甘心愿意让给别人。苻雄摇摇头,这种事情他也不敢做主。
岳山也不紧逼,借口去见冉强,离开了。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苻雄也不怕再求见碰壁了,他不敢迟疑,立即派人轮马昼夜前去请示苻健。枋头离兖州,骑马的话,也不过就是一天一夜的距离。
第三天上午,苻健派来的人就到了,苻雄不敢耽搁,读了书信,在馆驿思索了一个时辰,就去求见冉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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