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羡不好拂了殷公的好意,只得从几案上端起酒杯勉强陪着笑容,饮了一杯。他从大帐出去后,拔剑带着亲兵整肃纷乱的兵卒,并下令灭火,等他登上哨台了望营外时,除了苍茫茫的夜色外,一个敌兵也没有现,袭击大营的敌人似乎从没来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放心,担心袭营的敌人隐藏在夜色中,派出了两队步卒,在大营四周查探,很快查探队回报:大营周围百丈内没有现敌踪,只好下令加强警戒,自己回了中军帐。
看着众人轻松的相互敬酒吃酒,袁量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他感觉自己有些心神恍惚,这里面的人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崔木兰了,他的原上官从来不会做无用的事情,就算是她派了一个兵丁过来,那也绝对是这个兵丁能做别人做不来的事情。如果说和大将军对阵,他感觉到的是恐惧,那么和崔木兰对阵,他觉得那是折磨。
荀羡觉察到了袁量的不安,没有人能比这个叛逃过来的人更了解那个敌将了,难道这个降将现了什么不对?荀羡从几案后绕到了袁量身旁,努力让自己表情和蔼:“袁大人”,袁量急忙回礼,他知道自己很难融入到江南这些名门大族里,这些高门子弟相互都是亲切的以表字相称的,唯独对他是以相呼。
“袁大人可是看出了这次敌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荀羡没有多余的客套话,事实上,如果不是对方是有用的降将,自己和他见面的机会都不会太多。
“令则你们在谈论什么,说出来让诸公都听听么”,刚要回话的袁量,被殷浩打断了。殷浩注意到了荀羡悄悄的绕到了那个降将的旁边,在窃窃私语,他对这种背着自己的行动感到不悦。
荀羡听出了殷公的不悦,急忙站起来:“袁大人似乎看出了什么不对,羡只是想向袁大人询问下,没想到没逃过殷公的神目。”
殷浩脸上恢复了笑容,摇了摇羽扇,把目光对准了袁量:“哦?袁大人说来听听”
大帐内安静了下来,殷公的好奇就意味着他们的好奇,没有什么比关注殷公关心的事情,更能表现出殷公的巨大名望了。
袁量心里暗自咒骂着把自己推倒前沿的荀羡,却带着恭敬的表情的站了起来:“回大都督的话,下官只是觉得这次崔莲可能有什么阴谋诡计,崔木兰没有目的的事情她不会做”
“呵呵,袁大人是有些杯弓蛇影了,敌将不过是想骚扰我们而已”,殷浩从敌兵一触即退就已经认定了这个结论,这个袁量从一开始就不断的夸大敌将的本领,大概是被因为曾经在那敌将手下任职的缘故,不过,这样的言语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会动摇军心的。
袁量急忙恭敬的道:“大都督说的是,下官太多虑了。”,他已经感觉出来自己似乎不太招大都督的喜欢,他认为是因为自己太过夸奖崔将军的缘故,所以急忙顺着殷浩的话改变观点。
“袁大人所言甚为重要,那冉闵真是埋没袁大人这样的英雄了。不知袁大人觉得怎么对付这个崔木兰为好?用间可否?比如,她是否和冉闵的大臣私下有勾结?”,荀羡也看出了殷公的不悦,但为了多了解些对手,他不得不改变了说话的策略。
“将军谬赞了,用间么,只怕……,哦对了,下官倒听说,崔莲似乎十分爱慕岳三师,勾结倒似乎没有。”,袁量有些受宠若惊,思索着说完,觉众人都看着他,以为自己说的这些儿女私情是些废话,急忙赔笑解释:“下官也是从崔莲侍女那儿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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