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点点头,停留在定水已经七天了,军情的讨论早已经在大帐内商讨了多天了。奈何那羌人姚襄深得兵法,高垒深沟、斥候密布,防守的十分严密,每日派人敲凿水面刚形成的冰层,并驻守。他想了想,对胡伟道:“此事就由云上负责吧。”
胡伟躬身应诺。
鲜卑人的大营扎的并不十分严正,但大营内外的防御却没有任何松懈,早已经习惯了寒冷的鲜卑士卒,高举着火把,以十骑为一队,不时的纵马在来回巡逻着,轮值的军官也没有像想象的那样偷偷躲入军帐取暖。他们都十分自觉的监督着身边的其他同僚,以免犯错而让辅国将军自责。
铛、铛,大营内的打更声,在已经有些安静的营内,清晰的传入了还没有睡安稳的人的耳中。已经是二更时分了。大多数鲜卑人已经习惯了从汉人那里传来的这种报时方式。轮值的军卒虽然有些睡意,但在更声和噼啪燃烧的火堆声中,努力的睁开着眼睛。
远远的,从营内响起了不大的马蹄声,把守大营南门的小帅,顿时挣起了精神,喝令手下的士卒小心警疑些。虽然自己大营的斥候不时的有骑队从远处而过,但这次的马蹄声很明显是从营内传出来的,即便知道不会有敌兵从营内骑马出来,但小帅依旧做出了反应。
营门两侧的敌楼上的同僚,没有向下面的小帅发出示警,说明是自己人,小帅这才放松下来,吩咐手下各自回位。
火把下,来骑渐渐的转过了营内的阴影,露出了面目:一身翻毛皮袍、皮帽的慕容恪,在两名亲卫的护卫下,骑马而来。这是他的习惯,每天临睡前,亲自巡视一遍营内,只是不按固定路线和时间罢了。
小帅明白过来,他也早已经听闻和熟悉了辅国将军巡营的习惯,只是没有想到这次辅国将军来的这么晚。小帅紧走几步,在已经到了营门的慕容恪马前跪下:“将军!”
慕容恪温和的一笑,下了马,抬起了手:“起来、起来。”,接着转眼看着营门的其他士卒:“大家劳累了。”
“将军劳累!”,营门的士卒用热切的眼神看着慕容恪,前后不一的大声回道,他们知道自己的主将比较平和,也就没感到紧张。
慕容恪笑笑,翻身上了马。小帅和士卒们急忙行礼:“恭送将军!”,慕容恪点点头,带马在两名亲兵的护卫下转向了营内。
看着主将的背影,小帅挺了挺身子,他是听人讲过中原故事的,从前中原也有个像辅国将军这样的将军——飞将军李广,讲故事的人说,那李广就和辅国将军一样,爱兵如子、用兵如神。当然,这小帅不知道,飞将军李广,不仅爱兵如子,用兵如神,就连扎营也和他们的辅国将军一样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