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他被抬进行宫时,太医都有些束手无策。只因伤口太深,上的药很快就被血水给冲没了。彼时的他浑浑噩噩,却独独记得前年冬天她给自已缝线的经历。随当即就命了太医拿了针线来。
照着她的方法用盐水泡过线,再用火烧过针后,再让那帮子吓得发傻的庸医给他缝了起来。
整个过程,他简直痛得快要晕了过去。好在当时身上有沈鹤鸣送的两粒药丸支撑,才让他咬牙给挺了过来。
当时洪诚帝跟他商量将计就计时,让他只得在伤口缝好歇了不到一个时辰里,又走了出去。介时的也不敢多呆,更不敢跟析秋多交流,只得赶紧拱手出了行宫正殿,找着地方掩护。回行宫那天,已算得上他将好一点的时侯了。
晚上析秋再给他上药时,看到那至腰侧的伤不由得心疼更甚。手抚上那弯曲的蜈蚣线路。暗中猜想着当时伤口的深度,一路想,一路用指尖轻滑着。
亓三郎被她抚得有些闷哼了声,头上开始现出了细密之汗。当她指尖至腰时,他一个激灵的将她的手指反手握住。声音沙哑难耐,“别调皮!”
析秋正伤感着,再一听到他这话时,没来由的一头黑线。小手轻拍了他后背一下,嗔怪一句,“想得美。”
见他皱了眉,析秋赶紧的又轻抚了一下。却听得他失笑摇头,“上药吧。我还想多活几年看我儿子出生呢!”
析秋被说得脸红,打开沈鹤鸣给的药瓶,小心的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嗔怪不已,“你如何就知是儿子?要是女儿呢?”
女儿?
他皱了下眉头,随摇头,“是儿子!”一定是儿子。
“你重男轻女?”析秋眯眼。有些不悦起来。
似听出了她的声音变化,他赶紧的一个转头。果然她有些阴了脸,“不是,是,是我不知该如何哄了女儿。”
想着儿子他能教他骑射,捉他练武,不高兴了还能虎脸训他。可女儿?那小小软软一团,整个人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声间糯糯的唤着他。那种不敢大吼,不敢摆脸色的无力感,实在让他不知该如何教养。
析秋哭笑不得的听着他的解释,“感情生儿子出来就是挨你训的?”
“都说三岁看老?练功趁早。我从三岁时就开始习马步了。”
他的满不在乎说得析秋有些个心疼不已。三岁扎马步,确定不会扎出罗圈腿?可看了眼高大的亓三郎,析秋又摇了摇头。
随赶紧的转移了话题,“你是如何通知的父亲?”
“事发之后,今上就出了掩护计划。当日晚间我便派暗卫通知了父亲前去。那晚遇刺,他正好护着今上的车行赶到了附近。”
析秋点了点头,将上好药的伤口一点一点的给他用细棉绷带绑好了来。想起那天来,直到现在她还有些心有余悸。毕竟那帮人,不但下药在食里,居然还吹了迷烟。也幸得亓三郎有警觉,否则他们两人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毕竟那一夜,很多侍卫都是在梦中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下了首级。
“这件事,查出主谋了么?”
亓三郎眯眼。穿好里衣轻抚了她的小脸一下,“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朝中自有暗卫去查!”
说罢,他轻搂她于怀,“睡觉!”
析秋有些不满,从他怀里探头,“我还未说完呢!”
“沈鹤鸣说你要多休息,少操心。”
他一个劲风扇熄了腊烛,侧着身对着怀中的她小心的呵护着,生怕碰了她般,又离了她的肚子少许距离。
析秋暗中耸肩,好吧。其实她还有疑问,就是那日行刺的好想是两拨人。两拨都要刺杀了亓三郎,后进的一拨却并不想杀她。当时有个黑衣人很明显是想踢掉她的肚子,这一点让她分外深刻。
那么这一拨人又会谁的呢?谁最怕她有孩子呢?是大房?
“睡觉!”头顶的低沉之声再次传来。中断了析秋的思路。析秋黑线,只得报复性的在他怀里揉了几揉,撩拨得他有些难以自持的粗了呼吸后,她一个翻身背对于他,“睡觉!”
这下她是真睡了,有人却难以入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