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屋子里有了一些乒呤乓啷打斗的声音。睁眼看去,却原来是不知何时,蓝衣既从那烂掉的窗户外跳了进来,替她挡了那要刺杀她的贼人。
绿芜当即缓了口气,再去看那两颗人头时,不由得吓得赶紧的捂嘴跑了出去……
“若不是蓝衣跟沈大夫来得及时,婢子怕真要见了阎王了。倒是缨儿跟桃子……”似再说不下去了般,绿芜在那不停的抹着眼泪。
析秋叹了一声,其实可以,她也不想,“着人好好的安葬了,看看她们的可有家人?若是家生子,全家脱了奴,再发银百两作补偿吧!”
“少奶奶心慈!”正端着粥品回来的蓝衣,走到床边要亲自的喂了她。
析秋摆手,自行接了过来。没甚味口的吃了一口,“对了,府中这事后,损伤了多少?”
“呵!”蓝衣绞着绢帕冷笑了一声,“大夫人可是个有本事的,将护卫都拉去护着大房了。连着闯门进去的也不过是些子小毛贼,死的也只有两三个护卫罢了。”
析秋深眼,将银匙放下。寻眼的看向蓝衣。
“四爷被抓了!”蓝衣附耳过来,见析秋挑眉,又道:“听说跟着太子一起谋的反,当时主要是负责守宫门,被侯爷大义灭亲的给亲逮了回来,如今在天牢关着呢。”
除此之外,侯爷今儿早上回府听说了院中之事后,将大夫人给狠狠的骂了一顿不说,如今也将她给禁了足。院子已经着人给紧锁了起来。
析秋眼深几许,“想来她定还不知了自已儿子之事?”
“少奶奶说得是,婢子这就前去!”
析秋将一碗清粥喝完,又着春杏进来服侍。着绿芜去将那两小丫头之事办了。见她点了头,却还不愿走。
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还有事?”
“婢子,婢子,想求着少奶奶赐盒好点的药膏给婢子!”她有些扭妮的在那,用着完好的一只手扭着衣角。
析秋恍然,随笑道,“我这倒有一盒子上好的续骨膏,你肘子骨断了,需得续骨才行。”
“不不不!”她连连摇着头,脸有些个不自然的红了,“婢子,婢子想求盒伤药膏,毕竟萧侍卫是为保,保护婢子才挨的那一剑,婢子,婢子,不想欠了他的情。”她越说越小声,说到了最后,脸埋得就似了那骆鸟一般。
析秋本想打趣两句,又实在提不劲头。再说这般严肃的时刻也不合适。随命着春杏将装药盒子的匣子拿了出来,“你且先拿去用着,不够再来取。下响时,你去暗卫府看看他,就说本奶奶身子不便,特意着了你前去代为道谢。”
“婢子谢过少奶奶!”绿芜感激的要跪了下去。不想却被析秋挥手止了,“先去办了缨儿跟桃子之事吧!”
“是,婢子告退!”
下响时,待析秋再次醒来。蓝衣上前跟她用嘴努向大房的方向,“已经知道了,闹着呢。听说砸了不少东西。”
“侯爷呢?”
“侯爷只今儿天将亮时回来了一趟,此时并未在府中!”
析秋点头,“让人看紧了,别放出来了。”那个嗜儿如命的女人,还是关着的好。如今的府中可没人有空去陪她疯。
“婢子明白!”
“嗯!”
析秋点头,这时红绫进来禀报,说是明钰公主来了。
也不待析秋起了身,明钰公主就赶紧的走了过来,“我儿,你身子可好些了?”
“谢婆婆挂念,好多了。只是这两天又要将养,下不得地呢!”她故意嘟嘴卖了个不满的萌。
却不想惹得明钰公主嗔怪拍了拍她,“大夫既是让你这般,便是为着你好。这次之事,可真真是吓死本宫了,却不知,人人都知道,只独独将本宫瞒在鼓里。当真可气!”她虽说着气,可面上并未有一点生气的迹象。
“我也是在夫君走的头天晚上知道的!想来夫君怕我介时激动过甚,于胎儿不好吧!”
“倒是这么个理儿。”明钰公主点着头,并未纠结太多。只说了本上午就想来看了她,又怕她睡不够,只得等到了下响。
说了几句,又说起佟府之事,“桦贵人因着下毒之事,已被关押了起来。听说王府已被禁军包围了,王赫被带走。连着回乡的王大学士,也已派人前去捉拿。如今只等圣旨一下,怕是要全府抄斩了。你继母,亦是给遣回了娘家呆着了。”怕是躲不过了。
析秋点头。躲不躲得过又如何?路是他们自已选的。何况,她跟谢宁还有王夫人本身就是有怨的,还做不到同情心泛烂的去保她们。再说,她也没有这个能力不是?
“听你皇舅母说,这回朝中怕是要大换了血。所有跟太子有关的官员,都将难辞其咎。你的父亲……”明钰公主有些皱了眉,“今儿个他倒是上府来求见了,耐何家中无男眷,你又在保胎中,本宫,已着人将他给打发走了。”
析秋点了点头,“多谢母亲了!”
明钰公主见她脸色淡淡,并未对其父有着牵挂跟难过。不由得眼深几许。
而析秋则淡笑着命着春杏将一盒子拿了出来。待开了盒,将一张宣纸递给了明钰公主,“这是儿媳大伯死前写的,本是给了大伯娘让她带进京来,怕介时父亲不认了帐,好以此威胁,不想……”
析秋将刘氏的遭遇和佟砚墨求她之事跟明钰公主说了。话落,果见她一脸愤慨,“世上既有如此狼心之人?”
“你放心,这种狠心父亲不也罢。一会我就去跟门房打了招呼,再不让他上了门。”
明钰公主一脸愤愤,析秋则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此事母亲帮我挡挡就成。如今这个样子,我也操不了这般多的心了。”
“这个是自然的!”……
待送走了明钰公主,蓝衣进来问可要接了析春他们回府,“暂时不要,待此事风声过后吧!”怕有余孽不安份。等肃得差不多了再接。
“是!”
“你帮着我去做一件事!”
“少奶奶请吩咐!”
析秋将那张状告佟百里的状纸递给了她,“去找了佟砚墨,让他带了他娘去衙门状告佟百里!”
“是!”
析秋看着走掉的蓝衣,轻抚了下隆起之腹,这笔帐这般久了,也是时侯肃清了。如今的佟百里可不比了往日,衙门的人也正好要领了功,就送了他们吧!
想转了靠山?呵,也得看她让不让他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