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自己的店子被砸的事情,乔允升并不知道这些店铺乃何成梁的产业,所以对何成梁的审理也还是满意。
这个案子涉案较广,之前的小喽啰已经处罚,何成梁不再计较,而一些台面上的商人被罚没家产,情节严重者免不了牢狱之灾,不过何成梁仍是改成罚做苦役——这一劳改法后来成为了开州的常例。
对此乔允升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读书人看不起商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至于牵扯到的一些士绅,由于下面还有很多案件牵扯,暂不判理。
接着便是重头戏了,一些士绅子弟到大堂之上,坦诚的认了自己的平日里的一些恶行,都是些调戏良家妇女之类的龌龊事儿,接着他们却告发了自己自己的长辈,各项罪名都有,什么经商时囤积居奇啊,哄抬物价啊,在去年的灾害中打发灾难财啊;骗取普通百姓的土地啊,巧取豪夺,夺了哪家的宝贝啊,强抢民女啊,乃至私生活糜烂,有辱斯文啊等等等等。
听到了这些,乔允升不由得问道:“子不言父过,你们这样揭发自己的长辈,于情难容,你们不知道么?”
“大人,不因私人而忘公义!”一个细皮嫩肉的男子回答道。
乔允升怀疑何成梁是不是动了大刑,却见这些人除了精神有些萎靡,身上几乎是一尘不染,想来只是受了些牢狱之苦,何成梁却并未对他们动刑。
何成梁笑了笑,向乔允升请示后,传上了一些涉案的苦主以及一些士绅。
这些人到了大堂,何成梁便把罪状一桩桩的讲清楚了,他们的子弟的供词也都读了出来,还有一些百姓的证言,这些士绅很明显的知道这些罪状都是七分真三份假,却偏偏辩驳不得。
其中夺百姓的田地这项罪名可要了他们的老命了,因为按照这供词,他们九成以上的土地都是来历不明——其实就是没有经过官方手续而已,而且一些百姓说这些来历不明的土地都是巧取豪夺的。
有那脾气硬的,当场便质疑何成梁公报私仇,何成梁一声冷哼:“一码归一码,现在说的是你们侵占百姓良田的事儿,本官哪里公报私仇了!”
“你可有功名在身?”乔允升问道。
“学生是秀才!”这人答道。
“身为读书人,不明法纪,知法犯法,咆哮公堂,即日革去功名!”乔允升怒道。
这可比后世开出党籍还严重,这人立马就蔫了,乔允升犹觉不够,对何成梁说道:“何大人,清丰的道路很是不错,既然你打算在开州继续修这样的路,把这人也算上,免得这些人不知民间疾苦,也好好的体验一下!”
何成梁乐了,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问题都不大了,便判了案,涉案士绅夺取田产归还原主(找不着了,其实也就是成了官府直辖),罚没剩余田地,情节严重者,罚没家产,再严重者,有功名的革去功名,没功名的进劳改队。
这些人不是不想反抗,只是事到如今,已经没了反抗的余地了,开州最大的士绅之家——洪家,这次根本没有露面,因为这些案子都没有牵涉到他们家。洪家一门两进士,两举人,家中良田也多是自己置办,规模不大,但是在开州的影响力却很大,所以没了洪家的参与,这些士绅也就没有什么后力了。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洪家老太爷的长孙,在济南府做**,而且最近开始越发的发达了——原因是何成梁给他提供了不少的货物。
商界中纯粹的商人更是翻不起什么浪来了,毕竟商人本身也没什么地位,加之最大的商人水家和何大人关系良好,没有掺和这些事儿。
总之,只得甘愿领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