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大人,一路辛苦,这是全县父老的一点心意,还望小何大人在何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酒宴散去之后,何如龙被平青云拉住,并且给他塞上几张银票。
看到平青云塞过来的银票,何如龙只有两个感觉,一是觉得义父果然神机妙算,在来之前就嘱咐自己,说:“这到了地方上,肯定会被官员卖命拉拢,而且越是有问题的地方拉拢的越厉害,不过除了**之外,一切都可以来者不拒,这样很快就能打入内部,这些人定会认为你们年少,并不是真的要有什么作为,最多是我何成梁派到地方索贿的代表而已!”现在看来义父的预测确实不错;第二个感觉是好笑,因为这平青云给自己的银票不是别家的,正是义父名下宝汇钱庄的银票,这事儿回去可以跟义父说说,在小小的蒲台县宝汇的银票都能流通了,确实不错。整整五千两,其余二人各一千两,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啊!
和何如龙同行的另外两人原是清丰学馆的学子,都是些贫家子弟,回到客栈,二人便怒气冲冲的对何如龙说道:“何大哥,咱们怎么能够收下这个钱呢?咱们来使干什么的,难道大人的嘱咐你都忘记了吗,你可是大人的义子,怎么能辱没大人的名声!”
确实,这两名清丰学馆的学子对何成梁很是钦佩,甚至到了膜拜的地步,因为何成梁在清丰任上,不仅使得所有人过上了温饱富足的日子,还让所有的贫家子弟都能够上学,大家都记得何成梁的恩情,在来山东之前,家里人知道他们是去给何大人办事,都是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们不要辱没了何青天的名声。现在倒好,何大人的义子居然带头收起了贿赂,叫他们如何不气愤,刚才在酒楼平青云递给二人银票的时候,二人本就想发作的,只是何如龙一再的示意,他们才忍住了,这一回到客栈,便要兴师问罪。
“两位学弟,”何如龙缓缓的问道:“你们可知道,义父组织的三人工作组为何每组的组长都是义父的义子?”
不待二人回答,何如龙又自顾自的说道:“那是为了迷惑这些官员,让他们误以为我们不是来做什么实事的,而仅仅是义父派下来收受贿赂的代表,毕竟我们太年轻,他们不会有多少防备的,再一个,即使我私自收受贿赂也要有命花才行,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咱们手中的银票都是我义父名下宝汇钱庄的吗?呵呵,好了,把银票交给我,我给义父送去吧!还有在以后的这段时间里,咱们什么也不要说,也不要着急做什么,咱们当下的任务是看,听,把我们所看到听到的一切牢牢的记下来,这些败类以后义父自然会收拾的,你们要相信我义父!”
这样的事情在济南府的各县都在发生,工作组到了后,都接到了热情的接待,即使是官员清廉,也会有当地的士绅行贿,这让何成梁既喜且愁。工作组半月的“业绩”达到了近十万两银子,对灾民而言这笔银子确实很有用处,然而这也说明了地方的糜烂程度。让何成梁感到好笑的是,何珺孜等几个小家伙在当地的官员送了几名美貌女子后,却说自己不感兴趣,还是折现来的痛快,最后还真的又收到了一千两银子,倒是让很多人更加认识到这些工作组的“作用”。
哼哼,有你们哭的时候,何成梁恶狠狠的想到。不过何如龙告知何成梁的事情却真的让他感兴趣了,他一查验送来的银票,果然大半都是自己的钱庄的,看来自己钱庄在山东已经有很大的影响力了。
工作组的成员们很快的和各地官员以及士绅地主商贾们打成一片,送来的消息也越来越详尽,何成梁再次派出了十几个工作组分赴青州各县开展“工作”,同时指示这些孩子继续蛰伏,不许做什么动作,有什么不满都要先憋住。
各地的灾民在得知巡按大人的告示之后,都纷纷向四座流民安置大营而去,不过在去之前,在有心人的运作之下,他们还要先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