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见到躺在地上的顾长风立即扑了过去,她不停地摇晃着顾长风,嘴里叫着“哥哥!哥哥!”顾小青上去拉住了她冲着杜敏说道:“杜姑娘,你快过来给我哥哥看看,他和王爷一样被任先生打了一掌,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杜敏快步走了上来,挽起衣袖替顾长风把脉,顾小青则抱着阿芙闪在了一边。起初阿芙还在挣扎,后来看到杜敏在替顾长风把脉,顾小青又一个劲地跟她说让她安静不要打扰杜姑娘看病,她这才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杜敏的动作。杜敏把完脉寻思了一会对顾小青说道:“我现在手上没有对症的药只好用针刺了,他之前服过药物只是不知为什么药物不能归经,我用针法引导一下,应该会起效。
顾小青点了点头:“杜姑娘,我哥哥就交给你了。”杜敏伸手从怀里掏出了针囊,取了针用火折子烧了烧,让周福给她帮忙解开了顾长风的衣裳,只见她神情专注地给顾长风扎针,不时地提插捻转着,众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手,很快顾长风已经不再冒汗了,脸上的红色也渐渐褪去。又过了一刻清清楚楚地听他叫了声:“冷!”杜敏应声将银针拔出。
她轻轻地说了声:“好了!”将银针擦拭干净又放回了针囊,众人再放眼看去,只见顾长风睫毛抖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顾小青和阿芙立刻围了上去都叫着哥哥,顾长风愣了片刻才神智清楚过来。他抬了抬头想坐起身来,阿芙赶紧上前扶起了他并将自己的身子抵着他,让顾长风倚在她的身上。顾长风从怀里掏出了药瓶,捡了一粒药丸出来吞了下去,又过了一刻,他才恢复了体力慢慢地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周福忍不住开口问他:“顾公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长风清了清嗓子回忆道:“我们那晚连夜赶了过来,老远就发现潭边有人影,我和余统领打算捉活口,就悄悄地围了上去的,这三个人本来是背对着我们的,所以当我们靠近的时候他们也没发现,谁知这时传来一阵竹哨声,这三个人立即转身发现了我们,潭边只有光秃秃的石头不好藏身,他们就绕过老龙潭往对面的葬龙山上跑,我见他们快要跑到林子边上了,就放了袖箭打倒了一个,另外两个就跑进了山林。我们追到跟前的时候,那个家伙还在往林子里爬,我就过去抓住他转身往回走,这时余统领他们离我大概有十几步远,谁知道任先生就躲着林子里,我一时没防备挨了他一掌。
他打了我一掌之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我当时也没有什么感觉,就是挨掌的地方有些痛,以为是理所当然的就没当一回事。等我们在潭边转了一圈,来这山洞歇息的了一阵子,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整个人像是一下子掉进了火炉里,浑身烧了起来。我想着身上有雪津丹可以退烧,就赶紧服了一粒,谁知道他这一掌打的古怪竟然用他的真气将我的经脉截住,我虽然服了药但是也无济于事,多亏了杜姑娘援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他一面说着,一面冲着杜敏深深地行了一礼,杜敏倒是没推辞受了他的礼,说道:“这任先生虽然也打了你一掌,却和打王爷的那一掌大不相同,王爷挨了那一掌之后,经脉畅通,气血加速运行大小周天;而你挨了这一掌之后却是经脉壅塞,气血不行,也不知何故?”
“他做事情都有他的道理的,想来这一掌不是乱打的,只是现在我们猜不透罢了。祖父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只说他专攻武术荒废了任氏家传的医学,现在看来连祖父他老人家都被他蒙蔽了,他不光是武学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与经络医学的造诣也是无人能及的,原来他并没有放弃医术修研,只不过是不习草药专攻经络罢了,他说到这里开始沉默不语。
好一会,周福才打破这沉默:“我先派人到对面的山里去打探一下,先找到王爷再说。”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点头称是。
周福让三位统领回到他们各自的驻地去,立即派出斥候上山打探,三人领命而去。周福又吩咐人紧挨着洞口扎了两顶帐篷,将这山洞留给女眷们歇息,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烧了热水就着干粮填饱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