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犹下意识拂开了韩越的手,冷冷道:“韩兄再这般灵顽不灵就休怪沈某了,本官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就连空气里都散发着十足的火药味。
“那么敢问大人,谷相究竟犯了何事?草民如若见到谷相定当转达。”韩越恭恭敬敬的退开两步,嘴上说的好听,却拒不承认谷繁的行踪。
沈犹听到此话也无话可辩,毕竟自己登门是客,先不说自己孤身一人前来纵使是朝中官员却也不可擅意搜查门宅,更何况谷繁是否真在这里也是不知数,若是真在就好说了,可若是不在,那自己岂不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一想到这里,沈犹也没了十足的把握。
“如果还是不信,大可搜查便是,韩某并无异议。”韩越侧开身子让开路。越是如此,沈犹越是沉吟不决。
就在此时,门外的吵闹声也离得很近了。一个太监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沈犹躬身行礼后说道,“沈大人,还好您还在,皇上命奴才通知您,使者在行馆被刺杀,请速速回宫!”
沈犹犹豫了片刻,权衡轻重还是放弃了谷繁的行踪,急着赶回宫去。
使者?难道是前日探子提到的西武国派来的使者?应是今日晌午才刚刚抵达西陵,本以为只是无聊的两国联姻之事罢了,只是不过一日的功夫使者就遭到刺杀,现在看来倒没这么简单了,沈犹这么急着找谷繁,莫不是与此事有关!韩越不假思索的直奔着冥衣的房间而去,只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这话一点都没错,赶到的时候房内早已没了冥衣的身影,只有被打昏在地的两个手下。虽然早就知道冥衣的功夫不逊,但韩越还是在心里盘算着某个携款潜逃的家伙该判多少年监牢才好!
暮色渐浓,银辉万里的月色笼罩黑夜。停靠在外滩口的一艘游船灯火通明,夹杂着潺潺的船头激水的声音缓缓行驶。
尽管只是初秋,但夜间的风却像个不听话的孩子变化无常,十分的欠揍!
“主上,属下知错了,还望主上原谅,给属下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属下定当誓死完成任务不负主上所托!”匍匐在甲板上的黑衣少女终是沉不住气了,率先开了口。
立在船头的男子恍若未闻,怡神自得的仰望幽蓝深静的夜空,满天的星星像一颗颗晶莹而闪光的宝石般耀眼,男子不禁一时迷了眼,秋天的夜晚果然是看星星的好日子。只是不过一瞬的时间便恢复了眼中的清明,男子自嘲一笑,好的......真想让人毁了!
“将功赎罪?哼,你欺上瞒下的功夫倒是做的十足,梁语这几日可有好好反省?”这男子正是楚沐。
梁语低着头心头一惊,只能在心底暗自揣测一番,想着主上一定还是会念旧情的,虽然任务失败受到了处罚,但自己也认了,不过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骗自己的贱人,一定要给点教训尝尝,虽然主上说过任务就此作罢但自己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莫非那事主上已然知晓不成,否则又何必指责自己欺上瞒下。一想到这里,身子忍不住一颤,违反主上的命令这一点就足够自己死十回了,为今之计只有乞求主上,毕竟自己也是为了主上着想才会出此下策,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主上一定会网开一面饶过自己一命的。“求主上饶命,属下真的知错了,是属下擅自违反命令下了毒,但请您放心,属下保证此毒无药可解,不出一个月西陵谷相重病身亡的消息一定会天下皆知,主上的心腹大患也铲除了,主上称霸天下......”
“下毒?重病身亡?”楚沐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是梁语却觉得仿佛跌入了冰窖里刺骨的冷。
就算梁语再怎么自欺欺人,也知道楚沐动怒了,虽然还是一如既往这么轻描淡写的话语,但对自己的压迫感却是铺天盖地的袭来。即便有再多的话想要去争辩,在此刻也早没了据理力争的理由,原因很简单,楚沐起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