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弓箭手,更是只好像应付公事一般草草射了一箭,然后连看都没看便扔下弓箭逃命。
见袁术大军先头部队竟如此不堪一击,虎豹骑们更感觉他们受到了侮辱,催动长鞭更加卖力地朝着袁术大军冲了过来。银光闪闪的长枪闪耀着嗜血的渴望,气势汹汹、势如破竹般急速推进起来,终于当前锋骑兵溅起一片血花之时,虎豹骑爆发出了齐声雷动的呼喝!
可反观袁军,当他们看到前方部队被仿佛一个个杀人魔王的虎豹骑屠戮时,那鲜红的血液和自军袍泽临死前凄厉的长嚎,瞬间成为了压倒他们心中恐惧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人逃命,百人相继奔号。也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要命的来了,快逃呀……”
那声音尖锐地吓人,毕竟,还未喊完这一声,他整个人就被虎豹骑的一名骑士串在了长枪之上。激发了全部生命活力的嘶号,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晰,仿佛瞬间传送至整个战场,为这场战役打下了尖利可怕的基调。
由此,整场战斗进行地简直令袁术看傻了眼。他疯狂地催促着传令兵将自己的命令传达过去,让那些该死的兵士激发天良,打出他袁术四世五公、名门望族的气势。可那些兵士将领们都好像一个个不听他命令般,气得袁术当即挥剑砍死了三四个上来传报溃败军情的传令。
“不,不,我不会输,我怎么可能会输在曹操五千人手中?!”袁术这时候眼中充血,刚才的杀戮使得她看起来面色狰狞,身上华贵的战袍也因为沾染了鲜血而变得狼狈不堪。突然之间,袁术好像想到了什么,大叫了一声:“以骑兵对骑兵,对,我们也有骑兵!”
此刻,匡亭处的一座小小山丘上,没有遮天蔽日的旌旗,只有几尊古朴苍凉的号角。在那几尊号角之后,是严阵以待、却又对前方战场漠不关心的八千匈奴游骑。
“虎豹骑……”於夫罗静静念叨着这个名字,他的眼神因虎豹骑强悍的战力而闪动,面色因旧痛的折磨而显得更加苍白无力:“当初与曹孟德一战,他尚未动用这支骑兵。今日看来,假如那次他便亮出这支骑兵,恐怕都不需用那诱敌之计。”
“单于,我等听闻这支骑兵队伍乃是曹孟德族弟曹纯召集族中精锐组编而成,当日与我军交战时,这支骑兵尚未成形。”去卑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眼光尽处,是一位虎豹骑骑士正俯身躲过一支乱箭,反手间又杀一名敌军的矫健身姿。
“真不知曹操这支虎豹骑对上汉室的西凉铁骑、抑或是我们匈奴游骑,究竟孰强孰弱?”刘豹毕竟年轻,虽然同样震撼虎豹骑的凶悍,却仍有心思将虎豹骑与天下著名的铁骑对比起来。
“这?……”去卑闻言,没有放下自己擦汗的手,就势摸了摸他那一绺小辫子,思忖着说道:“我们匈奴也是玩骑兵的老手儿。天下骁骑,无非幽州乌丸、凉州羌人与我们并州匈奴三类,但虎豹骑却丝毫不同于这三者。”
去卑皱着眉,手搭凉棚仔细观瞧着远方的虎豹骑继续说道:“骑兵靠的就是马,幽州与并州都是北地马,体形矮小,耐力极佳,所以乌丸与我们匈奴都以战场上以长途包抄、轻骑射箭为主,骑术讲究灵活平稳,可持久作战。”
“凉州战马乃河曲马,躯体雄大有巨力,但不能持久,草料消耗也多,因此战场上以短程冲锋,重甲突破见长。故而骑术讲究战马的步法训练与变化,使之能以爆发力瞬间提速冲刺,与前类骑术大有不同。”
“而虎豹骑嘛……”去卑先是不屑,嗤笑了一声:“他们的马既无耐力、又无爆发力,属于中原杂交引进的劣马。”说完这句,去卑的脸色又凝重起来:“然而,他们的可怕不在马,却在人。你们看,他们每个人几乎都是精通技击的勇士,在战马上也能配合使出一些杀敌的招式。若是与汉室的西凉铁骑对决起来,五百人以下,应是虎豹骑占优;五百人以上,恐怕就要落下乘了。”
“那与我们匈奴游骑对决起来呢?”刘豹听着去卑的解释,越听越觉得有道理。故而,他十分渴望从去卑口中得到答案。
然而,去卑只是摇了摇头,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我们匈奴游骑,根本不会与西凉铁骑或虎豹骑正面对决。”
言下之意,就是说匈奴游骑在真正战场决战时,对起西凉铁骑和虎豹骑,都有压力。毕竟,去卑之前说的很清楚,匈奴游骑,要点就在那个‘游’字,他们更适合靠机动力和持久力来拖垮磨掉敌军。
“哼,一派胡言!”此时,一人阴重的嗤笑传入去卑耳中:“我们匈奴人是草原上最矫健的雄鹰,是大地之主昆仑神的后裔,享受着昆仑神的祝福与勇气,怎么可能会敌不过西凉铁骑和这种连骑马都骑不稳的中原人?!”
此人说罢,也不理面色恼怒的去卑,转而对着身后的匈奴游骑振臂一呼:“我说得对不对,草原上的勇士们?”
“喝!”先是一些死死护卫呼厨泉的亲信大声呼喊,随后所有匈奴人一齐高呼:“左贤王说得对!”
於夫罗静静看着这一幕,不着痕迹地摁住了已经准备拔刀的刘豹,给了刘豹一个坚决的眼神后,才微笑着对呼厨泉说道:“弟弟,你是我匈奴人的骄傲,是草原上最凶猛的头狼。你看,袁术那个蠢货要让我们出场了,你可愿代替我这头老去的狼王前去冲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