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错。其实我也特烦,要不怎么出来当兵呢?”
“所以说,我跟你这种封建包办婚姻简直没办法沟通,我那是自己心里这关过不去,懂吗,自己这关!”
“好了好了,不懂,睡觉!”韩世忠看他似乎郁闷散了许多,也就不耐烦再听他啰嗦,赶紧扯被子睡觉。
被生生勾起火来的宁泽没法入睡了,听着外面风声,披衣独坐良久。
这个年过得没意思透了,梁红玉做好了饭菜,宁泽把韩世忠拉了一起过去。韩世忠略有尴尬,但还是按照宁泽的计划,把那根簪子当做礼物送给梁红玉。梁红玉接的时候倒挺大方,只是微微有些脸红。
军营之中,除了值夜守卫巡逻的士兵,全都闹哄哄的在过年,又惧怕韩世忠那张臭脸,也没人过来聒噪。
三个人也吃也喝,宁泽就是嗨不起来。最后实在怕搅了五哥和嫂子的气氛,推说放水,一个人溜出们来。
他绕着各处营房转啊转,看着别人吃肉喝酒好不快活,自己都觉得丢人,只好不停地到处走。直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去叫韩世忠回营房。
屋里一男一女倒也规矩,没干出格的事,也就是相谈甚欢而已。等韩世忠跟他一起出来,看得出心情很不错。
“成了你们?”
“呵呵,兄弟,五哥这也是盛情难却,难为你如此费心!”
“不要脸!”宁泽笑骂一句,忙问端的。
韩世忠却死活不肯剧透半点,只是乐呵呵傻笑了一晚上。
然后情形就反了过来,宁泽天天窝在营房,跟着王六斤他们操练,步也跑,队也列,枪棒也学习,弓箭也不拉下,连他自创的负重行军拉练二十里都跟着咬牙切齿地干。倒落了个以身作则的美名声。完了韩世忠有事没事总会找到些借口,隔一天就要跑小屋子一趟。当然,时间也不长,就一两个时辰而已,回来还偷偷给宁泽带些酒菜吃。
初八这一天,小旗过来传王相公的话,请他去大帐一叙。
“子霑,过年也没叫你过来吃杯酒,没怪罪老夫吧?”王渊笑问道。
“岂敢,相公军务繁忙,宁泽闲散人一个,哪能过来聒噪相公。不知今日有何事吩咐?”
“呵呵,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童相竟真准了老夫的信,传令过来,后日就要开拔东去了!”王渊摸着大胡子,一脸的畅快。
宁泽喜道:“那可恭喜相公,这一去旗开得胜,定立不世之功!”
“还是要谢谢你,若非你出谋划策,老夫岂能如愿以偿?怎么样,到底要不要随老夫走一遭?”
这一刹他真有些心动,留在此处的确很鸡肋,成天一只单身狗丧家似的,也许大家都是单身狗,别人无所谓,可他自己心虚啊。总以为有异样的眼神在看他。还不如索性跟着王渊去,也免得在此活受罪。
可转念一想,万一自己走了,那丫头回心转意又回来了呢?
其实他也知道这纯属自找借口,说到底还是有些不敢。说是不用上阵,可真打起来,谁还顾得上谁啊?别说死,就是被拉两个口子也受不了的。
“多谢相公栽培,小子还是那句话,帮相公练出一支像样的队伍来再说吧!”拱拱手,还是拒绝了。
王渊看了他半天,微微露出些失望之色:“好吧,也由得你。不过还是该谢谢你,老夫已经准了,骐骥营那匹你降服的白马,从今便归你使用。你随时可以去瞧瞧。等仗打完,就送给你!”
宁泽大喜过望:“多谢相公,多谢相公!”
“老夫后日便要开拔,四万人马我要带走三万,留下一万人马,暂且交给老夫副将方可渝带领。我已经交代过他,我不在时,你一如从前不变。只是他若有垂询,你也不许耍滑,可明白了?”
“这个自然,小子一贯如此,领导在和不在一个样。呵呵!”
“还有第三件事,你这前锋五队,是老夫亲自授权你负责整治的。因此老夫也对方将军说了,一切供给从优,务须充足。有何难处,也可以直接找他。”
听到王渊这么周到细致的安排,宁泽还有什么话说。自然除了谢谢,就是恭送相公,祝相公打个打胜仗。
腊月初十,旌旗招展,刀枪蔽日,人如虎,马如龙,军中奏起《得胜令》,威严雄壮的仪仗之中,王渊身披铠甲端坐马上,面沉如水望着黑压压的队伍。真是万马无声听号令。宁泽混在送行的队伍里望着这一切,霎时觉得热血上涌,打仗果然很威风!
“儿郎们,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今日随本镇趋前杀敌,不斩贼寇,誓不还家!”说完腰刀出鞘仰天一挥。
“不斩贼寇,誓不还家!
一连三声,如雷霆滚滚,震耳欲聋。王渊帅旗挥处,两万人马跟着齐齐出发。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