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添龙对此自然了如指掌,从荷兰人那不友好的目光中,他就明白,不满将会演化成哗变。
当天晚上,叶添龙紧急命令叶大虎前去旗舰请求援兵,而且也将水手们阴谋哗变的消息告诉了叶大虎,叶大虎信任的说了一句,一切交给你了,我只是个大老粗。
晚上,旗舰秘密向荷兰船靠近,郑龙华派出了自己最精锐的部队,黑人火枪队。
荷兰水手正在船舱内秘密商议。
一个戴着三角帽,手中拿着燧发枪,脸上长着烂疮的荷兰人不满的叫嚣道:
“该死的明朝人,不仅统治着我们,而且还让我们受着非人的训练,该死,我现在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另一名斜带着三角帽,手中拿着弯刀的,面容不羁的荷兰人说道:
“这是公然的谋杀!他杀了艾力冈!这是上帝所不允许的!这是恐怖统治!”
正当船舱内吵得热火朝天时,一队队手持燧发火枪的黑人冲了进来。
“放下武器!”叶添龙在亲卫队的簇拥下冲了进来。
砰!
脸上长着烂疮的荷兰人开了枪。
站在叶添龙前面的黑人应声倒地,叶添龙也一个踉跄,向后倒去,周围的亲卫队员连忙扶起叶添龙,此刻,时间仿佛停滞。
旋转的弹丸不断你来我往,被突袭的荷兰叛乱者纷纷倒地,剩余的五名荷兰人选择了投降。
第二天清晨。
叶大虎,叶添龙,上杉一郎,郑卫,还有郑龙华等一众高官,面色铁青的站在荷兰船的甲板上。
“既然是你的船,就由你处置了,该死的佛朗机人,他们的贪心永远不止!”郑龙华看向了叶大虎。
叶大虎点头,挥挥手,让叶添龙去处置了。
叶添龙大胆的站到五名神色沮丧,绝望的荷兰人面前。
此时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参加叛乱的荷兰人战战兢兢的看着。
叶添龙信步走到甲板最高处,大声呵斥道:
“叛乱,多么可耻,只是因为承受不了训练,我的亲卫队,可是你们训练的三倍,既然选择了海,就要做海上的男儿!
叛乱者将被处死!无关者不会受到牵连!告密者将获得奖赏!”
说完,五声枪声响起,枪声无比突兀,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接下来的是五声落水的扑通声。
这场叛乱就此结束。
这次的叛乱有些动摇了叶添龙改变世界命运,改变大明命运的决心,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直到安德鲁安慰他,安德鲁走到面容略显沮丧的叶添龙身边,说道:
“不用为叛乱担心,我们的绅士们坚决支持你的行为,那些叛乱分子不过是一群无用的贱民。而且海上发生叛变再常见不过。”
叶添龙也只能点点头,瞬间就恢复了信心。
从古到今,哪一个改革者不是遇到了巨大的阻力,哪怕是自己小小的训练改革,实在称不上什么改革,只是将近代那种拼命训练士兵的方法适应用16世纪,就遇到如此大的阻力。
叶添龙明白,未来的征途还很漫长,漫漫征途,需要的勇气还很多。
当叶添龙再次来到甲板时,听到了水手们的欢呼。叶添龙往海面望去,突兀的陆地展现在海平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