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道:“备什么茶,刚喝了来的。你就别折腾了。”
金婈也笑道:“太福晋说的是,夏福晋你只管躺好休养,不用管这些。”又沉声责备紫芸:“你是我屋里特地分来伺候福晋的,原指望你经过了我的调教,行事让人放心,谁想才几天就伺候出病了,你让我怎么和太福晋和王爷交代?”
紫芸忙认错赔不是。
縕婧笑道:“游大夫说了,是我逛后山受凉所致,和紫芸没有关系。”
她心里晓得,金婈的指责只不过是做给太福晋看的。
金婈笑了笑:“既然夏福晋这样说,我就不怪你了,你可得在这屋里好好伺候着,万事多上心!”
夏縕婧心想:怕的正是这“上心”二字。
这个紫芸,难说不是金婈在琮珠院的一粒棋子啊。
蒋氏问了问縕婧身体如何,三句便回到了正题:“縕婧,金婈说游大夫吩咐你暂且不能操劳,怕你无法管理园子的事宜,大夫嘛,总是小心为上,你自己觉得呢?”
蒋氏内心还是存着希望的。
金婈此前已经在鸿禧院反复强调了游大夫的休养的话,蒋氏当然不愿意夏縕婧退出,依照她的猜测,如果当面去问夏縕婧,她必不会推却,暂时生病那不过是小事,在这府里的前途才是大事。
縕婧显得很吃力的抬了抬身体,一阵剧烈的哮喘声过后,她整个脸都紫了,一头倒在靠枕上半天说不出话来,看样子身体是很羸弱了。
这架势让蒋氏也不好再问什么了,总不能让她躺在担架上去管事啊,心里也就彻底放弃夏縕婧了。
蒋氏和金婈走后,琮珠院开始进入下人们用餐时间。
夏縕婧吩咐道:“我先眯一会子。”
她才生了猛症,身体弱,确实也很需要休息了。
紫芸馨月答应着便去吃饭了。
縕婧独自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与其说是休息,不如说是在安静的整理自己的思绪。
“她到底会不会来呢?难道自己预料错了?”
到了卯正时候,外面传来上台阶的声音,只听小丫鬟传道:“福晋,兰福晋来了!”
縕婧嘴角一笑:到底自己没有估算错啊。
正传话间,馨月已经撩起帘子,接着进来的是福晋兰芝琴,旁边跟着望华院大丫鬟宝环。
兰芝琴一进屋子,便满脸关切的走过来于塌旁坐了,执起縕婧的手柔声问道:“哟,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快别动了,好好躺着。那日在鸿禧院吃酒时夏妹妹还好好的,这才几日就得了这个病呢,看面色倒像是病了好些日子一样!”
“是啊,我自己都不愿意照镜子了!多谢兰姐姐来看我,也不是什么大病。”縕婧勉强笑道,体力的不支让她说话有气无力。
“你生病了,我自然是要过来看的,夏妹妹想起来吃什么,只管叫人去我那里说一声。”
兰芝琴现正掌管着各院的膳食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