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琴一横心,便带着宝环往里走,有两个丫鬟忙过来回道:“请福晋慢进,现在太福晋还在吃着饭呢,福晋进去了,要我们如何交代?”
“我有紧要事啊,就让我进吧。”
“使不得,太福晋有一回吃早膳,也是被人撞进去,后来我们都被责罚呢,福晋就算可怜我们,别为难我们了,等等再说吧。”
这两丫鬟是太福晋院里的一等丫鬟,也算是有脸的人,如今还这么低声就气的求着,可见这是大规矩,破不得。
兰芝琴心急如焚,突然情急下心上一计。于是便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喊疼。
宝环忙扶着,直问怎么回事,福晋可怎么了?
兰芝琴也不回话,就一个劲喊疼。
这下轮到这两丫鬟急了,也忙扶住探问,不过兰芝琴的肚疼是越来越厉害了,想必是一大早吃完饭过来,吹了湖风所致。
这院里的动静惊动了屋里,里面碧珠撩帘子出来一看,道:“兰福晋这是怎么啦,哎呀,疼得这么厉害怎么还站这里呢,你们两个怎么办事的,榆木脑袋吗,也不看看这什么时候了,万一出什么事,我看你们四个脑袋也保不住!快,宝环,扶进屋!”
云珠在屋里扶住,把兰芝琴扶上塌,嘴里还不迭骂那丫鬟。
太福晋也叫人撤了桌子,命碧珠取温水来,给兰福晋喝下。
兰芝琴本来就什么事没有,又不敢耽搁时间,喝完温水后便佯装好了,谢过云珠碧珠,只说自己过来请安,还有一件事要回太福晋。
太福晋蒋氏便说:“有什么事你讲。”
兰芝琴看了看两旁。蒋氏便招呼云珠碧珠先退下。
兰芝琴才说道:“搅了太福晋的早膳实在是妾身的不是,肚疼发作来得突然,望您见谅!另外妾身还有一事呈报。昨日不是夏福晋有恙不能料理园子了吗,我想着瑾福晋一人总是会手忙脚乱的,太福晋您也不放心不是,便思来想去想到沈福晋这个人,倒可以填夏福晋的空缺呢,她为人老实,做事可靠。太福晋您看……”
蒋氏本是把这件事放权给了金婈,后来看到夏縕婧的处事,心中有意提拔,这才干涉了建园子的事。现在夏縕婧既然不能管理了,蒋氏对掺和建园子这事已经有点意兴阑珊了,到底是瑾福晋一人打理,还是再派一人打理,是派谁去协理,她都不以为意。
这后府的福晋,处了好些年,能做心腹的,蒋氏早就会看中。
她相中的大媳妇唐宛之可惜已经去了。
这些人呢,金婈,心里的九九比河道都弯,这种人根本不是她的心腹之选,而且金婈的野心恐怕也不止做她心腹而已,搞不好还想盖过她去呢,非但不能用,而且还要防着,日后金婈会怎么样,怕是连她儿子韦猷国都不能说清楚吧。
眼前的兰芝琴呢,人倒是还不错,和气本分,说话做事又守礼数,就是和心腹之人隔着一重什么,也许蒋氏觉得她察言观色尚且不够火候吧,毕竟蒋氏自己是王府两重长辈十多位妻妾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历练得太多了,看人眼光太高。
瑾安容,沈碧青这些就不提了,完全不是这块料,以蒋氏的眼光,这些个人若是当年和她同处争斗,根本就随便被她斗倒的角色,如何做的了她的心腹?
王馨兰呢,这个人很难猜。以外人的眼光,她恐怕完全不是一个人物,但以蒋氏老辣的眼力去看,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