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撂担子给我,你自己就一旁说几句好听的就成了。你听着,日后很多事情得靠你的手段,我不可能自己出马的。”
“是,这是自然的!”
“昨儿我娘家来人,那批木材已经打发人着手采买了,鸡翅木酸枝木都按预算的量订下了,日后多退少补便是,这一项的开支你先预备下,跑汇票庄的账房吴管事你打了招呼吧?”
“这个早就做了的,我叫敏慧去的,吴管事都应了,他哭穷呢,说他儿子外面做茶叶生意,铺面铺得太大了,去年亏空不少,正缺钱呢!”
金福晋望了鎏喜笑了一声。鎏喜道:“瑾福晋,帐房好几个管事,你道我们福晋怎么让你去找吴管事呢?”
“哦,原来大福晋早就晓得吴管事儿子做生意亏空这事?!”
“这还用瑾福晋你说!”鎏喜笑道。
“不过这也算咱们运好了,别的几个管事也不在这位上,偏吴管事是专管联络汇票号的,您说说,这可不是老天照应着咱们?”瑾福晋露出一脸心有侥幸的表情。
鎏喜脆生生道:“吴管事专管汇票号事宜也不过几个月,瑾福晋再细想想。”
瑾福晋沉思一会,用犹疑的口气惊诧的说道:“莫非吴管事这个位子是大福晋去举荐的?”
鎏喜笑着点头。
金福晋道:“你这好歹有点像我金婈眼前的人了。”
瑾福晋叹道:“大福晋的谋虑之深实在不是我等之辈可以望项背啊,妾身除了恭服无言可以表达啊!”
“得了,你也不必尽把些功夫用在阿谀之词上了。这只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便是金丝楠木的事。”
“金丝楠木作水榭亭阁里面的桌椅和牌匾,这个太福晋倒是早让碧珠开了单子嘱托过的,也是一笔重大的开支了,妾身必然会重视这一项的。”
金福晋点点头,朝鎏喜看了看。
鎏喜微微颔首,走到瑾福晋旁边,凑近瑾福晋耳畔,如此这般教了一番话。这下瑾福晋脸色大变,吓了一身冷汗,声音都抖动起来:“这……这可能行?这可是太福晋交代的,妾身如何有这个胆子呢?万一日后……那可怎么了得?!我还怎么活命?”
“你以为我指望你能兜住什么事情?凡事还不是我去收拾!你也不想想,你一个低微的身份是如何能有今天的,这几年一桩桩一件件,随便挑出一件就能要你半条小命,你还怕你不够死罪?你早够了!只不过全仗有我保你,你才苟活如今,还能有这一身绫罗锦缎珠环玉佩!”
瑾福晋一下子呆在那里。
见此情景,金福晋毫不手软,从嘴里狠狠蹦出一句话:“今日你倒怕了?我可稀奇了,瑾福晋怎么会这么个蚂蚁似的胆子,当初之事你倒一桩都忘了?要不要我去太福晋跟前给你提醒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