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既然已经查明夏福晋与此事无关,妾身觉得,应该马上把她放了,她已经是受害之人,更没有理由让她冤上加冤,把她放回琮珠院,这样也显得我们王府家法分明,太福晋的意思……”
蒋氏当即赞同道:“那当然!夏福晋连汤盅都没有接近过,何来的错,我们百年王府当赏罚有据,方才能服人心。现在也为时不晚,我去让云珠到赏花院传话。”
金福晋忙笑道:“哎呦,这么点子芝麻小事,还烦劳云珠呢!太福晋这里还得让她眼前伺候着呢!我啊,这就让鎏喜去赏花院接夏福晋,随同太福晋这一番赏罚分明的话说给夏福晋听,太福晋您就放心!”
“也好,那你就赶紧回吧。”
“是。”
金福晋忙出了屋子,叫上廊上候着的膳房丫鬟,眉梢带笑,脚步轻松的匆匆去了。
金福晋人刚走,碧珠就进了屋。
“太福晋,这事……?”
太福晋道:“这事暂时让金福晋去查去了,我让你去帮着。你多留心点。”
“是。”
太福晋兀自陷入沉思。
事情比之前看来更复杂了。
原本以太福晋的多年宅斗经验来推断,这事不应该是兰夏二人所为,这招数太明显了。过于明显就应该反着去思索了。
可是,她发现自己一直将兰夏二人当成一个整体去思索,现在金福晋的话倒是提醒了另一种可能。
一人投毒,害的正是当事的另一人。
在蒋氏二十多年的宅斗记忆里,这种例子不但存在,还不止一两个。比如十多年前,那个和她同时期进府的张福晋,就出过这样的事情。她和一个刚生了个女孩子的蒋福晋同去后山赏桃花,两人却不慎把另一位对面而来的茹福晋撞得滚下了坡,那是个身怀六甲的女人。这事后来被定罪为蒋福晋生了女孩,因心有不甘,便害有身孕的茹福晋小孩没了。
当年一开始这事情就被断定为蒋福晋有意谋划,因为她有理由这样做。
而事实是,她正是因为有这个理由,而被张福晋利用。
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往往和常情相反。
直到后来,一次偶尔的情况下,张福晋才被揭发出来。
蒋氏现在回想此事,虽然时隔多年早已人事变迁,但她还是一阵心悸:试想,如果当时自己是后府执事之人,也多半被蒋福晋这个充分的“理由”给带偏了思路,误伤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