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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不一样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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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村的人并不是汝阴县土生土长的原住民,这些人大都是百年前战乱时躲荒从陇西迁徙过来的。他们以前也不全都姓郑,这里面有的人是流民出身、有的是盗匪出身,鱼龙混杂。而这些外地人想要到汝阴县落地生根,需要到当地的衙门报备户籍。为了避免麻烦,这些人需要找一个有名望的担保投靠身。当时迁徙队伍里只有郑老太爷一家是名门望族,于是这些人也不管以前是姓陈还是姓王了,一股脑的就全投到了老郑家做了家奴。只是当时的郑家家主心地良善迁徙的日子里与这些人千里迁徙又处出了情谊,实不忍这些个贫苦的老兄弟给自己家卖身为奴,只是应了为他们作保,不敢留人为奴。这些人家也感念老郑家的仁义,在郑家家主作保将所有人的身份向汝阴县报备入册之后,一行人踩好村址就将从老家陇西带来的杨柳枝插地为根,大家也都绕树为居,建好村子便奉为郑家村,而当年的那些老人为报恩德终身大都以郑家家奴自居,竭力为老郑家在汝阴县奠建了家业,而郑家家主也表示郑家村不亡,郑氏终留族人相守,一时倒也传为佳话。

到了郑老太爷这一代在当地名声就更好了,多年来经商得的钱财除去他购置的田产,翻修祖宅外。或是让他拿去为郑家村架桥修路,置办公塾;或是让他救济邻近的贫苦乡亲了。却不是说他菩萨心肠,只不过老爷子嗣艰难,他的正室妻子在嫁与他后就病灾不断,苦熬了几载就撒手人寰,外面都盛传老爷子命煞孤星、难有子嗣留后。老爷子要强,后来陆续也置办了几个妾室,然而而立之年的他却仍无半点骨血存世,捐赠家业不过是想积些阴德,让上苍怜悯他,给郑家大房留个后,待他百年归西之后总要有亲子扶棺打帆罢了!也许真是老天开恩,在郑老太爷不惑之年,二太爷从扬州送给兄长的一个小妾却真的在第二年怀了身孕,老太爷得知喜讯欣喜若狂,成天的去当地有名望的寺庙里烧香参佛捐赠金银,若不是族中拦着,郑老太爷恨不得散尽家财只为向仙人求取一子。

郑老太爷怕爱妾有什么闪失,不顾一家人的反对将半个宅子的丫鬟嬷嬷都叫道那个小妾跟前伺候,又许诺十月之后若是得子就将这个小妾扶正作妻。直惹得当时还在世的几个叔伯勃然大怒,“老天爷,区区一个扬州瘦马安能配做传承百年的郑氏做主母,若是被外人知晓了还不笑掉大牙!”只是郑老太爷是当时的家主又有个在外做官的弟弟撑腰,这些族老虽然有些微词却不敢出头,只能在心中苦盼那个女子生下的是个丫头也就是了!

事与愿违,那女子十月后却产下了一麟儿,直把几个族老愁的哟几夜不敢入睡,生怕在梦里被老祖宗骂自己不能持守家风。几个老家伙联名寄信给二太爷,盼望读书出身的他能站在自己一边,规劝老大,扶正家风。哪谁想二太爷回信大爷赐侄以名富贵,不愿其光宗耀祖只盼他平安富贵,又托了官面上的友人为那女子脱了贱籍,另附清白文书留证良善。又写信给族中几老阐明富贵之母乃荆楚名门之后,只是赶逢家中落难才会流落风尘,偶然被自己遇到感念身世凄苦遂即为其赎身,只是自己为官在任,恐外人以此诋毁自己,方才赠与家兄为妾,如今此女子为兄长延续血脉,实有大功,扶正为妻却也大善。二太爷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直把几个族老唬的一愣一愣的,可是每当二太爷返家祭祖,族老们问他要那女子的备身证明,二太爷不是政务繁忙就是天气晴朗,左右都是借口,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要死不活的样子!直把几个老头恨得咬碎了几块大牙…..

就这样老太爷如愿以偿地得了儿子郑富贵,又扶正了妻子郑于氏。虽然郑于氏这个郑家主母得不到几个族老的认同,族中大小事一向插不了嘴。流落风尘的经历让她也看得开,初为人母的她只想着带好郑老太爷的心肝宝贝郑富贵就好,倒是乐得轻松。后来她凭着年轻把几个族老一一熬得离世,再加上郑老太爷老来得子后一心参悟禅理不问世事,老郑家的管事权最终还是落到了她于红袖的手里。不过郑于氏感念郑家的恩德,再加上她天性柔弱,这些年下来也不曾为恶相邻,仍是秉承着郑氏祖训“良善人家”行事。郑家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族中的产业比起当年在老太爷手里还要阔绰几份。

郑家祖宅位于郑家村的东头,占着老大的地基,五进门的大宅子,盖的也十分的敞亮。内宅中位置优越显赫的是正房,郑老太爷去世后,这里平时就是老夫人居住的地方。北方三间仅中间一间向外开门,称为堂屋。两侧两间仅向堂屋开门,形成套间,成为一明两暗的格局。堂屋是家人起居、招待亲戚或年节时设供祭祖的地方,两侧多做卧室。

东西两侧的卧室也有尊卑之分,在一夫一妻多妾的制度下,东侧为尊,西侧为卑,由偏房居住。这是郑老爷郑富贵与夫人居住的地方。

东西耳房,与正房相通,分别是卧室和书房,东西厢房则由晚辈居住,也是一明两暗的格局,正中间为起室,两侧为卧室。这是小少爷郑雁卿平时居住的地方,也是如今操办婚事的婚房。

今天郑家村的人们参加的就是郑家小少爷郑彦卿的婚礼,为此老郑家请了三台戏班子,摆了百十桌席面,宾客却只是请了全村的村民,全然不见平时与郑家往来的贵人们,更不曾通知庐州做官的二太爷一家,显得十分的低调。外面的戏班子虽然也在吹吹打打,但是声音里隐约却能听到一丝悲苦之色,衬的整个婚烟透着古怪;席面上的宾客们虽然偶有几个交头嚼舌头的,但是大部分的人还算是规规矩矩的,也不曾听到有人敢咋呼起哄,他们均身着素色衣裤,面上也不见喜色;有些与郑家老宅亲近的甚至会扎上麻带,若是在往日这般不吉利的打扮估计早就会被家丁给哄赶出去了,只是他们今天参加的婚礼却有些不同寻常,因为今天是郑家小少爷郑雁卿的祭日,就在上午郑家小少爷刚刚重病不治身亡...

而如今这个婚礼其实就是乡间流传的冥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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