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郑小施主天资聪慧,与老衲说的那般倒也风趣的紧!虽说话有些粗糙,但却内蕴一番大道啊!老衲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这人处于世,无论是天生贵胄还是贩夫走卒,总得吃喝拉潵,这五谷轮回之事本就属常情,老衲虽说是方外之人,但总还是凡夫俗子一枚。若是仅仅是因为小施主言辞过于直白就迁怒于人,只为了所谓的皮囊颜面,不敢表露真实想法,最终不过是欺骗了自己又伤害了别人罢了!”慧广大师慈悲一笑和蔼的说道。
“慧广大师佛法高深,鄙人真是比之不及多矣!”郑老爷一脸倾佩的说道。
“是啊,大师能言常人所不能,我等苦苦挣扎在凡尘俗世中的庸碌之人哪能与之相较!汗颜、汗颜啊!”李益白也赶紧附和道。
“唉,哪里、哪里!刚刚郑小施主与贫僧说那番话时,贫僧当时没及多想,一时间也是差点动了怒气。唉!贫僧虽出家甚久,以此可见这修身养气的涵养功夫还是没练到家啊!真是罪过、罪过!”慧广大和尚嘴中喊着罪过、不敢当!但是面上的笑意却越发的浓了!
“慧广大师果然是修道有位之士,能勇于接纳谏言,非常人之所能啊!”郑老爷竖起大拇指,又是及时的递上了一阵马屁。
“贤兄,说的是。大师高明,小可极是佩服啊!”李益白也跟着鼓吹起来。
“不敢当!不敢当啊….”
…………….
郑彦卿虽然没有出言迎奉,却也面带笑意,仿佛也是极赞同慧广大和尚说的话一般。实际上,他心中却在暗骂“脸皮真厚!刚才被自己略略一激,就变了颜色,这算哪门子四大皆空的出家人!现在别人为了让你下的来台,象征性迎奉你几句,你居然还带着笑意全都接纳了,也不亏得慌!”
慧广大师与郑老爷等人就在郑彦卿面前相互吹捧起来,一会儿你说什么大师高明,一会儿又道二位施主才华横溢、慧眼独具什么的。那一幅幅恬不知耻的嘴脸,直把一旁的郑彦卿恶心的够呛。
“额,咱们茶水饮了不少了,还没敢问今朝二位贵友联祚而来,还一起指明要见我家劣子,所为何事啊?”郑老爷估计是与他们相互鼓吹的不耐烦了,看门见山地问道。
“额,呵呵!是在下疏忽了!一时间与贤兄、大师谈得甚欢竟然忘了这次上门讨饶的初衷了!真是不该!还请贤兄原谅则个!”李益白抢先开口致歉,不等郑老爷回话,接着又道:“贤兄且待,愚弟这次登门讨饶,到不为别的什么,单单就是为了要见上我那侄儿一面。一呢,前些时日侄儿患病,我这做叔伯的竟惶然无知,未能上门探望,真真该死!还请雁卿贤侄与贤兄能大人容量不予我计较!”说到这,李益白面带愧色就朝着郑家父子二人,弓腰施礼。
而郑家父子哪敢怪罪,忙把李益白扶起身来,嘴里一个劲的好言相慰。
李益白站起身子后,接着又道:“这二呢,其实也是为了要见见雁卿贤侄。不为其他,就是冲着贤侄前些时日所作的那《西游释厄传》而来的。”
“哦?劣子玩笑之作,竟惹得贤弟亲自登门?这、这竟是为何?我可记得,贤弟向来是凤凰无宝不落的呀!莫非那书真的这般的好?”郑老爷有些诧异的问道。
“贤兄说笑了,愚弟不过草鸡土狗一枚,可称不上什么凤凰之说,莫要再打趣我了!”李益白一脸自谦地说道。
“贤兄也是知道的,愚弟家中是作书坊的生意的,是故也练得一堆还称得上明白的招子,这一本书的好坏,愚弟不是自夸,倒也是能甄别的清的。贤兄有所不知,贤侄儿的那本《西游释厄传》着实非凡,我不敢说大,但是它在咱们汝阴县着实排得上这个!”李益白忙是竖起大拇指推崇道。
“哦?贤弟可不要为了顾及我的颜面,故意说的太好,那书真的有这般好?”郑老爷子仍是一脸不信的问道。
“贤兄,你我相交甚久,也是知道我的脾性的。愚弟虽然不堪,但是与文来说,向来一是一两是两,掂量的清的!贤侄的那书着实非凡,现在在咱们汝阴县大街小巷无不在疯传。前些时日,就连咱们的老父母大人也都寻了些说书匠人,想要将被传到外面的段子统筹入册,只不过他们都一知半解的,一时摸不着头绪最后才堪堪作罢的。是故,愚弟今日登门不过是厚颜向贤侄儿求讨那话本的手稿罢了!不过贤侄儿放心,我这个作叔伯的定不会短了你的润笔!”李益白诚恳地说道。
“原来如此,但不知贤弟却为何要邀上慧广大师一同前来呢?这里面莫不是还有其他说法?”郑老爷先是恍然而悟,后又寻思不对,疑惑的问道。
“额,这、贤兄,愚弟这次来并未邀约慧广大师,我二人只是适逢其会在你们村口相遇罢了!恰巧听说大师也是要来府上,就作了伴,一同前来的。至于大师么,愚弟确实不知他所为何事而来的。”李益白说道。
“额,这样的话?….”
郑老爷面带犹豫地看向慧广大和尚,话刚过半,慧广就打断道:“阿弥陀佛,郑施主莫要疑虑。贫僧今次前来府上讨饶,与李施主一般无二,也是为了与令郎晤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