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些不服气的众人赶忙点头称善,连屏风后侧的另一个席面上的妇孺们都不觉安静了下来,都竖起耳朵仔细听郑雁鸣的回话。
郑雁鸣喝了不少敬酒,不禁有些微醺,但仍是恭敬地朝郑老爷施了一礼,才答道:“叔父且安心,雁鸣自是不负众望,取中了秀才功名才敢回来报喜的,若是不然小侄这也没有颜面再面见诸位叔伯兄弟啊!”
众人一听得知郑雁鸣考中了秀才,更是情难自禁,迎奉之词更是愈烈,一些个不怎么擅长饮酒的都端起杯子与郑雁鸣说上几句讨喜的话,非要与他喝上几倍这才罢休!
郑老爷一看自己的一番谋算竟起了反作用,连忙又再次制止众人,补救道:“雁鸣贤侄取中秀才真是可喜可贺,实乃我郑家一族之大事!待叔父查了黄历,选好吉日咱们定要好好酬谢祖宗庇佑!倒是咱们诸位再喝个不醉不归!只是今日雁鸣刚才返家,想来这路上车马劳顿的不怎么好过,咱们这些个做叔伯的那好再强留雁鸣与我等酣饮水酒,咱们且收收手,放贤侄一马,待他将养妥当再寻个时日不醉不归罢!”
郑家族人一听,郑老爷要让自己放过这么一个能博人家二老太爷欢心的机会,自是不大乐意,但终归郑老爷才是大家长,再说他这番话倒也陈情切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勉强同意。
而另一边的老夫人听到儿子这番话后,不禁老怀欣慰知道儿子心疼侄孙才如此解围,但是在不忍心把这恶人交给儿子去做,只得高声说道“我儿说的在理,雁鸣侄孙今朝携荣焉返家,我郑家族人在旁恭迎作陪,本该酒酣情畅,但实在雁卿侄孙一路劳顿,不再适宜饮酒,今次老婆子就挪越做主,免了雁鸣这次的酒场,诸位也莫要在难为他了!该日老婆子定当向列位族人一一赔罪!”
郑家族人哪敢拿大,皆称不敢!于是这场酒宴至此也算情尽场散了!
众人又勉强地吃喝了一阵,就一一告罪请辞了!
郑雁鸣摆脱了族人的纠缠,忙向郑老爷以及老夫人施礼感谢两位长辈的爱护之情。老人们那好受小辈之礼,也都好言相说,劝他收了礼数。一时间郑家又是一番阖家欢乐充满温情的合谐景象。
”雁鸣贤侄此次回来不知二叔与兄长的身子可还大好?“郑老爷待一家人在后厅都坐妥当了,才提起话茬。
”回叔父,侄儿回来时祖父的身子还和以前无二挺硬朗的“接着他又一脸苦涩的说道“至于父亲么,也和以前差不多还在靠大夫打理着呢!”
郑老爷连忙安慰“侄儿莫要忧虑,兄长那边有老太医在旁调理,总会好的!”
郑雁鸣强打笑脸,“那侄儿就借叔父的吉言了!”
叔侄二人叙了会家常琐事,郑老爷才起头问道,“雁鸣贤侄此次回来除了向家中报喜可还有其他之事?”
郑雁鸣看着一如既往精明内敛的叔父,心中暗暗点头,只是他看到在坐的还有郑彦卿与柳墨儿二人,一时不知当不当讲,便又与老夫人递了个颜色,得了准诺,才道:“却如叔父之言,雁鸣此次回家除了向家中告知我取中秀才之事外,仍有一事顺带处理!只是侄儿不知当不当讲?”
郑老爷也看到了侄子与母亲递眼色的举动,也知道母亲已经允诺,只好顺势问道:“有何当不当讲的!在坐的都是咱们郑家自家人,无须俗套侄儿尽管说来,叔父自当做主!”
“叔父说的极是,侄儿这次回来要办的另一事,便是受祖父之托欲要带雁卿堂弟一同前往庐州,再拜入颍州书院入学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