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脸上挂着笑意的几位却是笑得有些僵了,池月杪的那位堂祖母何氏回道:“这不是新年嘛,穿得富贵些,平日里的衣裳可没弟妹的这么好。”
池月杪眉微挑,哟,这火药味真不小。
张氏闻言微微一笑,道:“嫂嫂这话可不能乱说,让不知情的人听去了,还当几位侄儿、侄媳苛待了嫂嫂呢,到时候要是有了这子孙不孝的传言,看嫂嫂心疼不心疼。”
张氏在这样的言语机锋上从来没有怕过谁,三言两语便将话头带去的别的地方,让何氏有些气闷。
只是何氏却不得不再度开口,她可不是来和张氏闲磕牙的:“弟妹,去年的天气你也知道,几个田庄的收成真是不能看。”
“嗯,我知道的。”张氏点了点头,“昨儿我还在和杪姐儿说呢,庄子里送上来的账簿简直不能看,只能勉勉强强糊个口,又是虫灾又是涝的,今年估计都得吃陈米了。结果你知道这丫头和我说什么吗?她说那我们吃肉好了。嫂嫂你听听,我都不知该怎么说她了。”
“祖母。”池月杪不依地娇嗔道,她的确不懂这些,前世给人做妾,哪需要知道这些当家主母才知道的事情?
“呵呵,杪姐儿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长大些就好了。”何氏干巴巴地笑了一声,被张氏滴水不漏的说辞堵得张不开口。
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何氏不好再开口,趁着端茶的动作给大儿媳使了个眼色,那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妇人便开了口:“婶母,有件事情侄媳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不知,那就不要讲。”张氏也端了手边小桌上的茶杯,用茶盖推开了水面上的茶叶,抿了一口,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那妇人一眼。
对着何氏她或许需要应付一下,对着侄媳妇她却是连应付都不必了。
池月杪听了张氏的回答,心里默默地为张氏竖了大拇指,眼看着对面那堂伯母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边上何氏的二儿媳忙接茬替嫂子圆场:“嫂嫂不知,侄媳却是知道的。”
说着,不等张氏接话,便道:“其实这事儿虽然有些难开口,但为了骏哥儿几个孩子,侄媳不得不向婶母开这个口。婶母比侄媳明白当娘的心情,如今骏哥儿他们几个眼看着到了入学的年纪了,可附近的几家馆学资质却都太差,所以侄媳想着婶母能否帮帮侄媳,让骏哥儿他们进陶然学馆念书。婶母这里离学堂近些,清哥儿也在陶然学馆,也方便照顾,我们每月会给婶母一些银子作为用度的。”
池月杪真心觉得这个二堂伯母比那个大堂伯母更拉得下脸一些,这婆媳三人说的话,连起来的意思就是:我们的孩子要上好的学堂,但是去年收成不好,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所以你帮我家孩子进那个好学堂,学费你出,并且吃住都在你家,然后我们会象征性地给你些银子,就看你有没有脸收了。
张氏抬眼看了一眼这个二侄媳,没有接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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