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爷回来了!”景瑢又立即说道,“听闻人就在百花楼呢!”
“这个时候?在百花楼?”景珏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景瑢点点头,“是百花楼的小翠告诉我的,错不了。就宿在柳依依的屋里。”
“这些日子,他又去哪里鬼混了?”景珏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自己的爹爹,倒像是为爹的再说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景瑢张了张嘴,摇头道:“这真不知道,只知道他去了趟百花楼,然后就一连几日的不见人影,小翠也是今早猛的瞧见王爷的。”
“走,咱们去百花楼找他去!”景珏提步就往外走。
景瑢回头看了眼宁春草,脸上又是一红,这才连忙跟上。
景珏行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你老实在家里呆着,等我回来,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宁春草袅袅婷婷的站定,温柔婉约的俯身应道:“是。”
景珏这才满意的大步离开。
可答应等他回来的宁春草,在他刚出了院门的时候,就立即回到正房之中,收拾了方便携带的金银细软,包好放好。
又直奔院子外头,这些日子她伺候世子爷十分精心,世子爷对她信任超过以往,丫鬟们自然也不再拦着她的行动。
她顺利的混出去,直奔后院马厩。
“赶紧套车。”她吩咐候着的车夫道。
拉过她的车夫一愣,“这不是宁姨娘么,您要出门呀?”
“是,听闻宝月楼新晋了许多胭脂水粉,我替晏侧妃去试试色。”宁春草神色淡然如常的说道。
车夫皱着眉头,“那不是有采买的么?”
“采买是负责买,我只是去试色,你听不懂我的话?不如叫晏侧妃来给你解释解释?”宁春草挑着眉梢,面上不悦。
那车夫连连摇头,“不敢不敢,宁姨娘稍后!”
车夫这才拖着脚步去套了马车。
耽搁了一炷香的功夫,宁春草站在阳光之下,好似十分怡然。其实她心里早已经急的兵荒马乱,恨不得能飞出府去。
待会儿,跟车夫出了王府,她只要找到机会,甩掉车夫,在雇了马车,直接出京城,她就算是逃出景珏的手掌了!
她得前往青城山,纵然现在不会被噩梦惊醒,宿命却好似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她总觉得自己的性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
“您请。”车夫见她面色如常,有知道上次她出门,确实是晏侧妃亲自指派的马车,这会儿也不再怀疑,摆好了马凳。
宁春草提着裙摆上了马车,金银细软都藏在手上提着的提篮之中。
提篮里头裹了好几层的锦布,包得严严实实。车夫探头看了几眼,也未能看出里头放了什么。
“宁姨娘不光是要去宝月楼吧?”车夫狐疑道。
宁春草点头轻笑,“是,还要去趟延庆观,给观里添些香油钱,麻烦你两头跑了。”
“哦,那不打紧,咱们做这个的,不就是受主子差遣的么!”车夫挠了挠头。
宁春草已经弯身坐进马车里头。
车夫驾车而行。
她的手握紧了提篮,心跳的很快,砰砰的似乎就在嗓子眼儿,随时一张嘴就能跳出来。
行到侧门处,听到门房询问车夫,宁春草更是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逃跑这种事情,那是只有一次机会的,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然让景珏有了防备,她再想溜,可就难了。
好在门房和车夫开了两句玩笑,就放了马车通行。
一直到出了睿王府大门老远,宁春草猛烈的心跳才渐渐平复下来。
虽然马车帘子都是垂着的,瞧不见外头景色,她却觉得自己呼吸到了清新自由的空气。胸中有着从未有过的畅快之感。
“宁姨娘,咱们是先去延庆观,还是先去宝月楼?”车夫问道。
“去宝月楼吧。”宁春草回应。宝月楼隔着两条街的地方就有租赁车马的车马行。
她只要找了机会,溜出车夫的视线,就能顺利逃脱了!
她心头欣喜又急切的盘算着,自己一路去往青城山,都要走哪些地方,如何上路等等。中间都要在哪儿换乘,换乘几次这种细节的问题,她都急不可待的开始思量起来。
马车却猛然间停了下来。
她身子前倾,差点滚出马车去,“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