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珏闻言就要将项链挂回她的脖子里,“放宽心,睡得沉也不必怕,有爷在呢!”
男人总爱逞强,宁春草皱了皱眉头。
不过夜色太深,屋里头已经灭了灯,他并未瞧见她的神色。
宁春草接过项链,直接揣入他的怀中。
他胸前的肌肤似乎灼烫了她的手,两人离得如此之近,未让她心慌气乱,这一点灼热的温度,倒是叫她心跳砰然。
她的手按在他胸前,低声道:“不许拿出来,这是我保命的东西,我把它搁在你身上,你就一定要为我守护好它,成么?”
黑暗中,景珏哼了一声,似是十分不屑,却也并未真的再将项链拿出。
一日疲累,驿站里多是辛苦赶路之人,此时都陷入沉沉的昏睡之中。
恬静的月光铺满院落,寂静的夜,无声无息。
宁春草突然睁开眼睛来,瞧见房间的窗户,被人从外头轻轻拉开。
月光从窗外倾泻进屋,月光之下,有两个黑影,悄悄的翻窗而入。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她心头大惊,想要叫,却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那个说会警醒,会保护她的世子爷,却是躺在她身侧,睡的又沉又香。
两个黑影,缓缓向床边走来。
宁春草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唯恐被看出一丝破绽,手却不争气的在被子底下不住颤抖。
轻微如猫一般的脚步来到床边,手中举着明晃晃的利刃。
宁春草觉得自己呼吸都不畅了,只怕下一刻就会被发现。
另一个黑衣人似乎在翻找着他们的行礼,“没什么钱财在啊?”
“这人一看就是个主子,主子们的钱一般都是让管事儿的拿着,他们身上的东西应该值钱,快来搜他们身上的东西!”站在床边的人低声说道。
“人睡熟了么?不会醒过来吧?”
“放心,我配的迷香,你不知道厉害?”床边人的语气傲然。
另一个人果然大摇大摆的往床边走来,连脚步声都不那么压抑了。
宁春草心头越发紧张,猛的一脚狠狠踢在景珏小腿上。
景珏吃痛醒来。
“竟然醒着?!”站在床边的黑影挥手砍下。
宁春草只见眼中划过一道冷厉的寒光。
景珏翻身躲过,也许是吸入了迷香的缘故,让他动作有些凝滞不畅。
他喝了一声,“程颐快来——”
“这小娘们儿坏事儿!”床边那黑影大叫道,说着手中的利刃就划向宁春草的脖子。
宁春草睡在床里侧,往里滚了半圈就撞到了墙。
切肤之痛是那般清晰明了,疼得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死亡再向她挥手。
程颐砰的撞门进来之时,宁春草似乎感觉道脖子上涌出的一股股热流,和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还没到青城山,她就要死了?
宁春草抬手捂上脖子,想要制止血疯狂的向外涌。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猛的睁开眼睛来。
只觉自己浑身汗湿,心底却冰冷一片。
她连忙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竟是完好的。没有被利刃割断,也没有涌出的热血。
刚才那是……梦么?
宁春草浑身立起的汗毛,这才缓缓倒下。
看来她真是不能离了天珠项链,离开项链,就会被噩梦所扰。只是这梦,与以前又有不同,她竟不是死在归雁楼下头了?
她正思量之时,却听得窗户那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