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心。”宁春草叹道。
巫女笑了笑,“凡事都要用心嘛,更何况是圣女您的事儿呢!小人没有敷衍的道理。”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宁春草看了她一眼。
“那圣女是说什么?”巫女故作不知。
“这是你为我备下的地方么?”宁春草挑了挑眉梢。
巫女讪讪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圣女,这地方,原先是小人为自己准备的。原以为能夺舍成功,小人便是如今的圣女了。自然要住在能配得上圣女这一身气度的地方。那时便叫人留意宅院,恰遇上了这合适的,便买了下来。如今看来倒是买对了!”
听闻夺舍,苏姨娘不明其意,但心中也觉是不好的词,略有些心惊,看向巫女的眼神都带着忐忑和防备。
巫女连忙摆手赔罪,“吓着苏姨娘了,那时候小人眼目昏聩,竟然不知圣女大能,妄想自己了不得。如今自然是不敢有这大逆不道想法的。”
宁春草四下看了,只是这院子大,她们并未处处都看过。
她年轻力壮,虽不觉累,苏姨娘却已经有些气喘连连了。
她伸手从怀中摸出巫女的那只铃铛,抬手抛给她。
巫女一惊,双手接住,惊讶看向宁春草,“圣女这是……”
“你的铃铛,我借用过了,如今还给你。今日就看到这儿吧,反正是要住上一段日子的,看的时候还很长。”宁春草轻笑说道。
巫女脸上却有些感动神色,“圣女能将这铃铛在此时还给小人,这便是信得过小人了!小人感激不尽,小人先前对圣女做过诸多不好的事,如今不过是尽一些自己的本分,就能得圣女宽恕原谅,小人这心里……这心里……”
“行了!”宁春草挥手打断她的话,“你不用感激了,也不怪你,立场不同,行为自然就不同。一切不过是利字驱使罢了。好累了,且休息吧。”
她主要是体恤苏姨娘累了。
巫女叫人送苏姨娘回房休息,她则同宁春草对坐烹茶,聊一聊巫咒的话题。
只是一壶茶还没有烧沸,却已经有人登门了。
也许宁春草的身份,和不凡的经历,注定了但凡她所在,就没有平静安宁。
“我不过刚搬过来,谁就寻来了?这消息够灵通的呀?”宁春草皱眉看向巫女。
巫女连忙举手指天发誓,“小人绝对没有故意泄露娘子行踪,但挡不住有心人时时窥探呀。”
“你且去看看是谁,若是无关之人,只管撵走。”宁春草拿着竹夹子,亲自煮茶。
巫女颔首退了下去。
但不多时,巫女就引着一人,来到茶舍之中。
宁春草抬头,一眼望去,便不难看出,随巫女而来的乃是宫里头的人。
一身的宫装,十分的隆重华贵,看来身份还不低。
若是身份低微,巫女也不能放了进来。
宁春草看了巫女一眼,巫女冲她微微点头。
宁春草起身,笑道:“不知是宫里头的姑姑,有失远迎,您莫介怀。”
“不敢不敢,乃是替圣上走一遭。”宫人笑的像朵盛开的菊花,躬身双手奉上一张亮金的帖子。
宁春草看向巫女,“这是何意?”
巫女啧了一声,“圣上册封圣女为妃,典伊都在外头候着呢,圣女若要领命,只需沐浴更衣,往前院……”
“滚!”宁春草不等巫女解释完,便立时寒了脸。
先前的笑容,一丝不见,冷漠的脸如同冰封一般。
“听到没有,从我家圣女面前消失!”巫女立时转过身来,对那宫人呵斥道。
那宫人弓着身子,吓了一跳。
宫里当差这么久,还从没遇见过出来宣旨,被宣之人,如此盛气凌人的!
宫人亦皱了眉头,“这可是圣上的意思,你们别不识好歹!”
“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过了河就拆桥,是怎么意思?”宁春草心中闷气,直骂二皇子嫌这皇位坐上的太容易。还真以为自己坐上了龙椅,带上了御冕,就能将所有人都玩弄在他手心里了?也不想想自己的皇位是如何坐上的?蹬鼻子上脸了还?
“快滚快滚!我家圣女不想看见你,少在这儿废话!再多说一句,打烂你的嘴!”巫女耍横之时,气场尽显,毕竟是巫教的教主。
岂是一个宫人能镇得住的?
那宫人当即便软了下来,色厉内苒道:“我,我这就进宫告诉圣上!你们对圣上不敬,小心自己的……”
她话没说完,就被巫女一只手提着,扔出了茶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