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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8 女人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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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的公主勉为其难为她解说:“地位低下者擅自超越本份,竟敢冒用地位高贵者的名义或者擅用无权享受的器物,以卑贱的身份扰乱礼仪,冒犯高贵者,就是僭越!”

哇哦,面对晦涩解释,迦罗惊奇瞪大眼睛,连忙向两姐妹咨询:“这叫僭越?还有这么个罪名?呃……她是在说自己吗?”

这下,凯伊再也忍不住,抱着肚子咯咯乱笑起来,迦罗却一脸惶恐,连忙招呼脸色气绿的公主:“没关系没关系,我没那么高贵的,要是饿了就一起坐下吃吧,我不介意。”

夏洛特公主气得全身发抖:“你……天哪,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家伙,简直是不要脸!太过份了!”

大姐立刻放下脸来:“小丫头,看在你是国王陛下请来的客人,我才叫你一声公主殿下,给我听好了,坐在你面前的是王者的守护神阿丽娜的化身,胆敢冒犯帝国第一神,你才真的要当心,若是惹怒众神,招致惩罚,那就真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夏洛特公主咯咯大笑起来:“说的一本正经像真事似的,别笑死人了,以为我们不知道,她不过就是王后陛下手中的一个祭品,因为身子不洁才被弃之不用。这种人也敢冒用阿丽娜的名义,哼,倒是你们呀,这样胡说八道就不怕惹怒众神,招致惩罚么?”

凯伊咯咯一笑,满眼风凉反问她:“这是王子殿下说的,是国王陛下和元老院全体成员在阿丽娜神庙举行仪式正式认可的,请问不知死活的小丫头,你是在骂谁胡说八道?”

夏洛特公主立刻被噎住了,意识到这个话题触碰了雷区,连忙扔在一边,继续理论僭越的问题:“哼,不要脸的女人,你的僭越重罪不是对我,而是对王子殿下。你居然胆敢妄称住进殿下的寝宫,这不是僭越是什么?按照律法,未经昭幸,擅自侵扰王的身边是要溺毙的死罪!”

什嘛?迦罗瞠目结舌,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荒唐离谱的律法。夏洛特公主却以为她被吓住了,露出胜利的笑容,满眼轻蔑:“现在明白了?哼,对你这种人,驱逐已经是很仁慈了,如果不想死的难看,就最好赶快从这座宫殿里消失吧!”

“夏洛特公主,请注意你的仪态。”

突然插口的不是迦罗也不是两姐妹,转头望去,才看到又是一位丰姿卓越的美人款款走来。大姐认出来了,在耳边小声介绍:“是阿尔善瓦附属城邦的亚蕾琦·多朵公主。记得前年受蛮族侵扰,王子殿下带兵解围,我们押运兵器也一起去了,据说是阿尔善瓦的第一美人呢。”

美人,哈,个个都是美人,这家伙的艳福还真是不浅啊。等到走近,迦罗也认出来了,又是个曾有一腿的旧情人,昨晚介绍过。

多朵公主走到近前,却好似没有什么嚣张气焰,反而劝告夏洛特公主:“坐在你面前的,是对王子殿下来说很重要的人,就算是出于对殿下的尊重,是否也该保持最基本的礼貌呢?这样说话,哪里还有一点做公主的样子?”

夏洛特公主一声冷笑:“对一个犯了僭越重罪的人保持礼貌?你开什么玩笑!”

多朵公主微笑回应:“当然,僭越是重罪,阿丽娜一直陪伴在殿下身边,又怎会不明白这些道理?所以,她必然是得到王子殿下的允许才这样做的,你说是么?”

这下,两姐妹都听出她是在帮忙解围,因此露出诧异的神情,却唯有迦罗一头雾水,分明已经听糊涂了:“张口闭口都是僭越,请问,你们到底是在争论什么?”

多朵公主闻听都是一愣:“阿丽娜,你声称住进王子殿下的寝宫……这个……难道不是得到殿下的允许吗?”

迦罗越听越糊涂:“允许?什么意思?寝宫不就是睡觉的地方么,住那里有什么不对?难不成情侣还要分居?”

二位公主都是一愣,夏洛特第一个叫起来:“你什么意思啊?那里是王子殿下的寝宫?又怎么能够是你可以安寝的地方?大言不惭也该有个限度!”

迦罗更晕:“情侣睡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这有什么不正常?”

这下,连多朵公主都忍不住惊呼了:“你睡在殿下身边?阿丽娜,你确定不是开玩笑吗?”

眨眨眼,再眨眨眼,迦罗这回是彻底被搞晕了。

多朵公主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阿丽娜,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多朵公主好像都快被雷倒了,秀目圆睁脱口说:“王者安寝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睡梦中也是防备最薄弱的时候,自古以来,侍寝的宫妃哪个不是在服侍结束后就必须离开,根本就不可能留在身边一起入睡的,这是常识啊。阿丽娜,难道……你竟然一点不知道?你是说……你都和王子殿下睡在一起?”

迦罗终于听明白了,脸上的表情也因此变得说不出的搞怪,不是吧?还有这规矩?想一想……从到来第一天就悲惨的沦为抱枕,利剑当头,吓得她一动不敢动。难不成……是从一开始就被他骗了?

多朵公主看着她,很久很久,才发出一声五味杂陈的叹息:“阿丽娜,你被全天下的女人怨恨也一点不冤枉啊!据我所知,还从没有听说有谁见过王子殿下的睡态。殿下是那种胸怀大志,时刻保持清醒和警惕的人,即使是在温存缠绵时,他也始终将刀剑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每当欢爱过后……过后,都不会给我们多一些眷恋流连的时间……”

哈,她如果知道沦为抱枕有多惨,睡不着还不能动的滋味有多‘美妙’,大概就不会发出这种感叹了。迦罗真是听不下去,搅了心情一点胃口都没了,干脆起身离席懒得再搭理。

*******

日落黄昏时,凯瑟王子终于回宫了,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奥斯坦行宫景象之壮观还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身边,连木法萨都忍不住嘟囔起来:“神明啊!太夸张了吧?阿丽娜这一天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进宫伊始,王子就陷入群芳群艳围攻的海洋,准备晚餐,各家公主、郡主、小姐无不是拿出看家本事,一见到王子就立刻争先恐后的秀开了,她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请王子殿下务必品尝……叽叽喳喳,差点把屋顶吵翻天。

凯瑟王子只觉得头皮快炸了,神明啊,这……这还能有办法享用晚餐吗?虽然对女人板起面孔不是他的习惯,但情势所逼,到了现在也没法再客气了。一声冷哼,心有灵犀的木法萨立刻站出来,大声喝令:“退后!所有人统统退后!殿下在此像什么样子?莫非从小都没学过见驾的礼仪?太不像话了!”

一声喝令,场面立刻安静下来,所有莺燕哗啦啦跪倒在地不敢再造次。

凯瑟王子摇摇头,根本不进已备下丰盛晚餐的殿堂,转身就往后面走,在宫仆指引下才知道迦罗躲到了哪儿,王子心中不知哀叹了多少声,直接进了寝宫。

*******

有僭越这种罪名当头,寝宫大概就成了后殿里众多竞争者唯一不敢乱闯骚扰的地方。王子进来时,迦罗正和两姐妹捧着披萨吃的欢,一边吃着,另一只手里还在忙着看书。这个时代的书,其实就是一块块的粘土板和羊皮手卷,自从发现奥斯坦行宫里储量壮观的藏书库,看书就成了迦罗在骑马、画画之外最大的爱好。一年多的刻苦用功,现在她已经能顺畅阅读所有用楔形文字写成的典籍。

此刻,迦罗一手托批萨,一手正举着块粘土板书写的**规范进行‘恶补’。

“看看这个:蒙召侍寝的妃子,从下午就要开始准备,不能吃晚饭,喝草叶水清肠,自太阳落山起,就不能再上厕所,以免身体沾染污秽气息,在宦官监督下沐浴熏香,经验明正身无误,方能进入寝宫。注意事项:若陛下已经安寝,侍寝妃嫔要从床榻正前方爬到王的面前,以便王能够发现自己……”

她一边念着,已经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个大活人爬上床会有人看不到吗?莫非那些做王的家伙全都是瞎子?难道所谓的**就是要变态到令人发指?知道吗,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居然有这么多女人挤破头想担当这个差事!我怀疑大家是不是都疯了?”

门口传来一阵咯咯笑,三人才发现王子回来了,两姐妹连忙起身行礼,然后吩咐仆人赶快把厨房里新烤的披萨端过来。王子其实早就饿了,坐到身边拿起一角馅饼就往嘴里送,残席就残席,先垫个底再说啦。两姐妹识趣的退身出去,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满是戏谑的凑过来在粉嫩脖颈印下狼吻,看看她手中的**规范,咯咯乱笑忍都忍不住。

“喂,最好别告诉我一整天都躲在寝宫里‘学习’。”

迦罗眉头一挑,很不忿的扔开那些令人发毛的文字:“怎么?担心我?”

王子风凉叹息:“错,是担心我自己。因为你的坏脾气一上来,倒霉的肯定是我。”

迦罗转过身,更加凉薄的回应:“王子殿下是在讽刺我的宽容心吗?是是是,女人间争风吃醋,互相为敌对骂攻击的,在你们这些大男人眼里是既肤浅又无聊,可是请问,这应该怪谁呀?是谁自幼给可怜的女孩子们灌输教条,都以能服侍尊贵王子为荣?是谁把她们变成现在的样子?哈,明明就是男人自己制造了麻烦,现在又来扮演最无辜的受害者,我还真是一点都不同情你呢。”

王子挠挠头,实在很无奈的发出叹息:“是,这一点我已经看清楚了,在这个问题上绝不会有人同情我。知道么,今天我没见到父王。他老人家似乎早已料到我的反应,一大早就丢过来成堆加急又加急的公务让我脱不了身,等到终于有机会进宫了,却被告知国王陛下已经安歇了。唉,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呀。”

迦罗咯咯一阵笑:“如果真搞不定,当心我会离家出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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