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的意思……”
“我已经答应了阿伊达的要求,打算划出北方直辖土地的7座城镇交给他,领地都城就定在托里亚。”
凯瑟王子想了想:“托里亚的市长齐克里,是辅佐过两代君王的老臣,为人稳重周全,忠心可鉴,由他侍奉阿伊达的确很合适。”
国王接着说:“但阿伊达毕竟年幼,如今第一次出远门,还需要你这个做兄长的送送他,亲到托里亚城妥为安排,我才好放心。”
这个当然没问题,凯瑟王子欣然领命,随口问:“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就走。”
凯瑟王子吃了一惊:“这么急?马上就到普鲁利节了,等过完节再走也不迟啊。”
国王笑笑说:“这也是阿伊达的意思,这孩子,从前不想这些事,一旦想起来就好像一天都等不了。他既然想早点开始自己的路,做父亲的自然不能拦他。只是要辛苦你了,我希望你能在托里亚城陪他一起过节,毕竟是第一次离家,第一个重大节期有亲人在身边,总能好过些。”
为人父的苦心王子心领神会,只是……
看他的表情,国王立刻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放下脸来重重一哼:“怎么?你不会送一趟兄弟都想带着女人去吧?”
凯瑟王子一阵尴尬,可是凭心而论,他的确不放心把迦罗一个人留在哈图萨斯。
国王的脸色臭到家,冷哼着说:“又不是开战,就算顶着阿丽娜的名义,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她无论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麻烦,原本无事都要被她惹出事来。”
凯瑟王子被噎住了,行行行,不带就不带,免得再招出老人家更大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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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回到奥斯坦行宫,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亚述觊觎米坦尼的姿态越来越露骨,弄得赛里斯伤势还没全好,就不得不赶去行使监督职责,现在又是阿伊达……眼看普鲁利节将至,大家却一个接一个的走,而且还都走得这么急,今年的节期……似乎感觉不太不好呢。”
迦罗闻言而笑:“普鲁利节?最近都在听大家念叨,是很重要的节日吗?”
他点点头:“普鲁利节是安娜托里亚高原上最重要的节日,过了普鲁利节,风的季节就要来临。大风吹旺炉火,是锻造武器的最佳时节;对百姓而言,也意味着在水季播撒的庄稼要开始结穗,怀胎牲畜进入产仔期,所以全地的百姓都要在普鲁利节大肆庆祝,祈祷献祭,用最隆重的方式预祝丰收。”
迦罗不明白:“可是去年这个时候……好像没看到有什么热闹景象啊。”
王子一笑:“忘了?去年这个时候,举国都在为远征米坦尼做准备,哈图萨斯进入最高戒备等级,外乡人一概不得入城,三姐妹回阿林娜提督造武器,你不是也整天和我泡在骑兵团吗。要做的事都做不完,谁还能顾得上过节。”
迦罗点点头:“这次可以见识到喽,可惜你又要走。”
她没法不失落,共庆节期是件多么值得期待的事,错过今年……他们还会有下一次机会吗?
王子刻意回避这个敏感话题,转而笑说:“知道吗,到了普鲁利节,四面八方的杂耍艺人、歌舞剧团都将汇集哈图萨斯,那种热闹景象保证你一辈子没见过,到时候……哼,只怕你玩都玩不过来,根本没时间想我呢。”
她不爱听了:“我有那么没良心吗?”
“你没有吗?”
泡在热气蒸腾的大浴池里,受到挑衅的野猫忽然骑坐上身,森白牙齿轻咬耳垂,还说?还有心情说吗?十足挑逗姿态立刻招出烧身的火,他不由得一声呻吟,老天!又来了!难道挑战他的抗受力也会上瘾?肆意缠绵中野猫发出咯咯坏笑,真的,每次让他失控都好有成就感哦。他毫不客气封堵唇舌,要人命的坏东西!还敢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共浴成了他逃不掉的劫,她总是有办法让他在热水中就忍不住要行动起来。因此大浴池也成了寝宫外另一处私密地,他不再要人侍浴,因为时至今日死女人还是受不了。关于这个问题,他们不知探讨过多少回,连穿衣盥沐都要自己动手,在王子看来才真有点不能接受。
“让N多人N多只手在身上乱摸,被人随便吃豆腐也当作享受才真叫不可思议吧?”迦罗说起这事一脸霸道:“反对无效!就是不许再让人乱摸!呐,作为补偿,本小姐服侍你还不行?”
她服侍?不晓得天底下有几个人能消受得起哦,说起这事王子没法不磨牙,嘴上说的好听,伺候人的天分基本等于零,要是真靠她伺候穿衣盥沐、整理仪容,风流倜傥的王子殿下恐怕早没法出去见人了。
棕榈色的头发一缕缕梳开,不会伺候人的野猫咧嘴一笑,带着十足欣赏的味道左看右看:“怎样,头发不是梳得很好吗?”
他笑而不答,湿漉漉的头发背到脑后,灯光映照中更添几分狂野味道。
她看得有些痴了,低声喃喃:“知道吗,真的很难找出一个女人不爱你。”
他却说:“你知道吗,也很难找出一个女人让我愿意去爱。当然了,如果……那个女人再能有点伺候人的天分,人生就太完美了。”
袍衫一裹,直接抱进寝宫,野猫咯咯乱笑着,在耳边吹动热气:“明天就要出发了,今晚……当心会被榨干哦。”
他笑得更坏:“行啊,除非有人想在我回来之前都起不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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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出发的时刻即将来临。木法萨带领仆从进来服侍更衣,王子却示意收声,留下铠甲衣物赶人出去,然后才起来自己一件件穿戴。他不想吵醒她,可迦罗还是醒了,睁开眼像只懒猫一样从背后腻上身,痴痴的笑着,他一件件穿起来的,又被她一件件脱下去,不安分的手顺着胸膛往下滑,再度玩起挑逗游戏。哦!老天!他一声呻吟,重新被拐进被窝。晨吻热烈,他知道她舍不得,其实自己又何尝舍得。
“不能让阿伊达等我。”
她明白的,什么都明白,可就是不想放手。贪恋着他滚烫温暖的胸膛,上面漫布的细碎疤痕,什么时候看到都会牵动心底酸酸的疼。
“要平安。”
他说:“等我。”
她微笑着,答应着,那时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竟没能持守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