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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0 手眼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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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船终于看不见了。迦罗靠在树干上,所有的坚定也都在瞬间土崩瓦解。留下来?埃及是断然不能久留的,赫梯打死不能回;米坦尼因她灭国;巴比伦恨她入骨;而希腊,则意味着要再度穿越浩瀚汪洋……可去的地方?哈,这个字眼对她分明是讽刺,她能去哪呢?徘徊于非洲大陆,往北走,到达海岸线都依然是埃及;向西向南,都阻隔着全球第一的撒哈拉大沙漠!向东走是红海,真来个神迹上演,走过去也是茫茫无边的西奈荒原,如果不渡红海,东北方是叙利亚——埃及藩属国,纵然离心……拉美西斯却似乎在那里拥有绝对的影响力,连法老都需要靠他压制那个不安分的纳扎比。埃及狼自己在炫耀时说的,不管有几分可信,终究不是好消息啊。如果放弃叙利亚,东行南下又是哪里?努比亚?埃塞俄比亚?索马里半岛?不是她要玩种族歧视,实在是一提到那里的黑人,印象里就总和野蛮部落脱不了干系!

迦罗真要叹息起来:“非洲!为什么是非洲?如果能混到欧洲去……至少罗马是个好地方,也不用再担心这么大的人种差别!”

“罗马?那是什么地方?那里的人都长得和你一样吗?”

忽然而起的声音让迦罗骤然惊魂,她蓦然回头,他……他他……

埃及狼!拉美西斯!不知何时竟已站在身后不远处!那一刻,迦罗连呼吸都要停顿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分明透射出危险,眼看他步步逼近,她几乎是本能的拔腿狂逃。

跑?跑得掉吗?下一刻拉美西斯已经死死抓住她,他居然在笑:“我就知道你不会和他一起走,猜对这一点实在让我很高兴,不过……那家伙随时离开没人会在意,你这样苦心积虑、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什么呢,你真的是要继续留下养伤?折腾半天只为来送行?”

他扯开迦罗身上的披风,毫不客气摸出两件东西:一张用木炭描绘复制的地图,一个旧羊皮钱袋,装满平民百姓使用的铜板。

“鸡蛋大的猫眼石只换200个铜板?你也未免太不会做生意!”

风凉语气中,他狠狠将钱袋扔出去,琥珀色的眼睛里瞬即燃起如火的愤怒:“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难道我所做的一切,竟换不来你半点真心?!”

拉美西斯震怒之下力道是惊人的,迦罗手臂都快被掐断了,拼命挣扎起来:“放开我!再不放手我就大喊大叫,把街上人全都引过来,我不信你有胆量敢让满城皆知!”

拉美西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威胁我?到了现在居然还敢威胁我?”

迦罗冷冷回应:“因为可以威胁到你,不对吗?”

僵持!对视!此时此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们彼此恐怕都早已死了千百次!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强自压下满腔愤怒放开手。

“知道吗,你实在是我见过最狡猾的‘逃跑专家’,欣赏整个过程,如果换成另一人,大概真要自心底发一声喝彩了。”

迦罗头脑纷乱,怎会这样呢?听他的言辞,自己的一切行动分明都早已在他眼目之下,算来算去,想不到竟还是没能算计过他!

拉美西斯笑容冷峻:“到了现在,你认为那家伙还有可能平安离开吗?”

迦罗心头一惊:“你想干什么?!”

拉美西斯声音冷峻:“何必要问呢?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无论是死是活,你都永远别想亲眼确认,他是不是真被送进鳄鱼池!”

迦罗被激怒了,毫不客气回敬他:“直说吧,你在害怕什么?害怕裘德把消息带回去吗?是,你当然害怕,因为你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和王子相争!所以你只能暗偷,不敢明抢,谁让小偷最怕曝光呢。送进鳄鱼池?!哈,你简直是我平生所见最有‘英雄气概’的人。”

讽刺锋利如刀,拉美西斯却不为所动,笑意盎然的说:“你不用激我,这对我没用。我有没有能力和那个男人相争,总有一天你会看清楚。所以,还是再动动脑筋吧,看有没有更高明的方法,能救你的护卫。”

“你……”

迦罗怒目圆睁,他冷笑着说:“记住,我从来就不介意让他知道,甚至是迫不及待想让他知道!所以什么报不报信,哼,这恐怕倒是他在每天惦念的事才对吧。”

迦罗瞪大眼睛:“是,你实在很骄傲,可是像你这么骄傲的人,为什么竟执意要用卑劣手段去毁灭一个武将,难道这也会带来荣耀吗?”

拉美西斯笑了,眼神冷得像冰:“你不懂吗?这叫用兵之道,用在武将身上最合适不过,谁让他现在是我的筹码!”

他说:“想让他平安出埃及,就不要激怒我,不要拂逆我,安心留在这里做我的女人!刚刚在集市上,你不是很会讨价还价吗。怎样?这笔生意成交否?”

迦罗简直怀疑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是她听错了吗?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能说得出来?

“忘了在沙漠里给你的忠告,留下我,你的麻烦就大了!”

“麻烦?”

拉美西斯哈哈大笑起来:“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你为每个人都思虑周全?真有意思,莫非也想把我变成其中之一?”

他冷哼一声,一字一句的说:“告诉你,不要把我和那个男人相提并论才是真的,他充其量不过是个懦夫!看看他所做的一切吧,选妃?!留守?!即使自己的女人被追杀逐戮,他也分毫不敢得罪父亲,为什么?因为他的一切都是父王所赐,没有那个老头子,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迦罗抱之冷笑:“何必说得清高,世间本来就没有谁,能仅凭自己而成事。难道你所拥有的一切就不是别人给的吗?别说什么自我奋斗,你能有今天,也是因为有无数人在为你成全,是有愿意任用你的法老,有愿意跟从你的部将,如果有一天,这份赏识和信任都不复存在,那你也同样什么都不是!”

他看着她,就这么久久的看着,看着那双比宝石更璀璨的绿眼,不知不觉就入了迷惑。

“知道吗,我一直都在困惑为什么会爱上你,就是这个!你似乎从来就不懂什么叫审时度势,从来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你只是说你想说的话,也不管对方爱听还是不爱听!你的天性里没有顺从,时时刻刻都在挑战权威!像你这样的人,又怎敢期望变得‘不再重要’呢?因为无论你走到哪里,都永远只有两种结果——招惹极致的恨,或者……招引极致的爱!”

迦罗冷冷回敬:“是这样吗?那实在要比你幸运多了,像你这样的人只会招人讨厌!”

拉美西斯再度露出招牌式的邪恶笑容:“尽管讨厌我吧,我忽然发现和你斗嘴,原来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他一抄手就把野猫抗上肩,转身向树林外走去。

“放开我!”

迦罗拼命挣扎,却偏偏挣不开他的牵制,拉美西斯挑衅反问:“怎样?还确定我没胆量让满城皆知吗?”

真的,堂堂大将军居然扛着一个女人招摇过市,满街路人都要看傻了。这般姿态让迦罗羞愤交加,谁知他竟还觉得不过瘾:“喂,这种糟糕的衣服你也敢穿?不如脱光吧,还能让我的肩膀享受些。”

“你……你敢!”

迦罗挣扎得更激烈,他笑得更开心:“喂,还不肯安静吗?是不是真想被脱光衣服?”

迦罗立刻不敢闹了,肚子里几乎骂尽所有最阴损的字眼!

重新回归大将军府,管家图勒带领家丁出来迎接,出游的女眷却似乎还都没有回来。

“带人出去玩却半路放鸽子,哈,如果我是你老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宰了你!”

拉美西斯放下她,拍拍手说:“她们不会回来了,我已经送她们去了该去的地方。”

迦罗一愣:“该去的地方?”

他凑到近前,似笑非笑的说:“傻子,你不会到现在还认为这是出游吧?不,我是送她们去了王太后碰不到的地方!是妮弗提提什么也做不了的安全地!怎样,我这个一家之主的责任心,可还满意否?”

迦罗听傻了,他……难道他……

拉美西斯淡然道:“家人是至亲,我做任何事,都不可能不为她们考虑。现在你应该知道我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了吧。先解决掉后顾之忧,则接下来无论再发生什么,我都可以专心一意奉陪到底!”

迦罗瞠目结舌,随之而来是难以遏止的激动乃至愤怒:“为什么?!既然明知道我会给你的家人带来灾祸,为什么还要执意如此?”

“因为我爱你!”

一声厉喝,拉美西斯也骤然激动起来:“究竟还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肯相信?!我爱你!无论今生来世,我都不可能再像爱你一样去爱第二个人!所以听清楚,我不会让你走的!只要有我在,就断不允许你再去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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