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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4 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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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商人的囚车,如果更准确的形容,应该是叫装着轮子的囚笼,粗木构建的笼子里,狭小空间至少塞了十几个人,叙利亚人、努比亚人、胡里特人、迦南人、乌加利特人……形形色色的种族不一而足,现在,又多了一个赫梯人。由于空间太小,凯瑟王子几乎是被硬塞进去的,挤在木笼角落,伸不开腿站不起身,粗重的手脚镣铐更把所有人都连在一起,谁也别想逃。

木笼缝隙透射阳光,天亮了。从王子被扔上车已经走了一整夜,脊背的烙印在阵阵作痛,他借着阳光看到其他人身后的标记,自己背后,也是这样的吗?

“真恶心……”

王子低声念叨一句,换来同车其他人异样的目光,有轻蔑,有嘲讽,但更多的,是冷漠,十几个人,安静得就像一车死人。直到随扈大汉打开门锁,一句话不说,满车人就像有默契一般鱼贯下车,锁链拉扯,王子是被生生拖下去的。重重摔落在地,伤口还有肋间断骨的剧痛让他根本站不起来。王子挣扎意欲起身,忽然一股热流喷到脸上——奴隶下车原来是一天一次的放风,此刻众人纷纷解手,而站在他前面的迦南人,竟然转过身把尿撒到他脸上。王子勃然大怒,锋利的眼神陡现杀机,然而重伤下他该死的就是站不起来。

“恶心?哼!”迦南人一脸轻蔑,撒完尿才慢悠悠转过身。

极尽羞辱的境地,王子一言不发,没错,这笔帐已经用不着再说什么,只要等他有力气站起来!

没用多少功夫,奴隶们所在的地方已是屎尿横流,一片不堪忍受的龌龊中,随扈大汉搬来两个硕大木桶,一桶是黑乎乎、硬邦邦的麸饼,一桶则是飘散着说不出怪异气息的浑水。奴隶们蜂拥而上,就伴随着身后冲天的屎尿气息开始大吃大喝。王子别说是吃了,他简直连看都看不下去。这还能算人吗?畜牲都比他们更有尊严。

见他不动,奴隶商人走到面前踢一踢:“喂,卡班,不吃想饿死吗?”

卡班在叙利亚词汇里就是‘白来的’,自从上路后,商人就一直这样称呼他。王子转过头去根本不理他,商人冷笑一声:“哼,得意什么,看你能不能撑过三天。”

然而事实证明,想让一个曾经贵为王子的人忍辱低头根本是妄想,别说三天,眼看第五天都快过去了,他还是打死不肯吃喝。本就是重伤,如此较劲的结果,凯瑟王子分明已到了弥留边缘。商人这下坐不住了:“喂,你就这么想死吗?”

王子虚弱的睁开眼睛,扯动干裂嘴唇笑笑说:“不,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有命享受那一袋子白银。”

商人被点中软肋,埃及军一看就是有地位的家伙,他就是有八百个胆子也惹不起啊。要是真让这家伙死了……最终,是他妥协了。拿来自己吃的面饼还有干净水袋,随扈大汉看守其他奴隶不准争抢,王子才开始进食吃喝。

又过了五天,就在车队进入埃及境内的时候,王子开始渐渐恢复精神体力。随着马车颠簸,他的伤势也在趋于好转,然后,等到终于能够站起来的那天,又到下车放风时,准备撒尿的迦南人还没来得及揭开缠腰布,忽然‘咔嚓’一声脆响,他竟已被人拧断了脖子!奴隶们骚动了,随扈大汉冲上来了,不由分说将行凶者摁倒在地。商人在震惊过后,下一刻已气到跳脚:“你在干什么?!想造反吗?!我的货呀!”

王子满眼轻蔑,冷笑着说:“要怪就怪他吧,实实在在是被一泡尿害死的!”

带着手脚镣铐,他居然能在瞬间结果一个人,甚至都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做的。从商人到随扈因此意识到这家伙的危险程度,于是,王子的手脚又被多加两重镣铐,此后每到下车更要集中人手盯住他。

二十多天的行程,商人终于到达‘出货’目的地——阿玛纳城。这是位于尼罗河下游相当著名的城市,三面被山环抱,一面临尼罗河,没有城墙。城市分南、中、北三个部分。有三条道路从南至北贯穿。南部是贵族官吏们的府邸,中部是行政运作核心,聚集神庙和各种行政机构,北部则是平民、手工业者和一些小官吏的居所。

王子隔着木笼打量城市,埃及,这就是埃及!从前只停留在书籍耳闻的认知忽然活生生来到眼前。安纳托利亚平原已是隆冬季节,这里却依旧烈日炎炎,潮湿酷热、随处可见赤身**的卖艺舞妓,还有汇集天下的各色人种。黑色的、白色的、黄色的、棕色的,人口之多样混杂,甚至连蜂蜜色皮肤的埃及人都显不出是特别主流的群体。

阿玛纳最大最热闹的市集就位于北部平民区,这也是奴隶商人叫卖出货的地点。一排排‘货品’被拉上高台,买主们走上来用一种分明不是看人的眼光仔细挑选着,掀开嘴巴检查牙齿,捏一捏肌肉是否够结实,在商人卖力推销中,奴隶们一个个出手,成交价格从十几个铜板到三五十不等。轮到王子被押上来,三层镣铐实在引人注目。

有买主走上来问:“这是为什么?”

商人陪笑说:“这家伙有点野,还不太懂规矩。”

买主不高兴了:“不懂规矩要怎么用?”

商人立刻开始推销:“您看看,这肌肉,这身板,这么强壮的家伙绝对不多见啊,买回去保证是能顶三个的好劳力。”

买主有些动心了,伸手就要掀嘴看牙,王子肩膀一动,‘砰’的一声就把他狠狠撞翻在地。在旁随扈连忙冲上来将他摁倒在地,可是买主分明被惹毛了,站起来一顿臭骂:“他妈的,这种野鸟买来怎么用?解开镣铐不就要飞了。”

任凭商人如何百般游说,买主还是一甩手扬长而去。商人转过脸已变了颜色,狠狠一脚踹上去:“混账家伙,存心坏我生意是不是!”

结果一直叫卖到天黑,整辆笼车都空了,偏偏就是这个最棘手的家伙没能卖出去。商人咬牙切齿:“可恶!多留一天,就多浪费我一天的粮食!”

几天下来眼看要砸在手里,万般无奈中,商人也只能把他卖给官吏。官家整治河道,开凿山石,修造各种工事建筑,对奴隶的需求量绝对是大头。但一般商人不愿意卖给官家就是因为卖价太低,诸般挑剔最终也未必能换回十个铜板。因此,这一般都是在‘甩货’时才考虑的最后一条路。

有外伤,还有骨折,最终这个‘甩货’只卖出7个铜板,商人临走时还不忘咒骂一句:“可恶!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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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布卡回来禀报说:“将军,那个商人已经回到卡赫美士,一切顺利,是阿玛纳的河吏买下的,发到山中开凿岩石去了。”

“核实过了?”

“是,以可能要收归战俘的名义向阿玛纳城官打听,查询他们目前充公奴隶的状况,的确有一个心口带伤的赫梯人是那个商人卖给他们的。”

拉美西斯点点头:“赫梯战俘,一个都不准送往阿玛纳。”

库布卡记下了,随即又问:“将军,那个商人……”

拉美西斯冷哼一声:“还用说吗,他算什么东西?岂有资格享用那个男人的卖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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