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果真是他们!”
夏尔穆率领兄弟叩拜在地,中间一个五花大绑的埃及人却直挺挺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跪拜的意思。赛里斯命众人起身,随即打量起这个埃及人。
“奸细?在哪发现的?”
夏尔穆一声干咳,闪烁的眼神立刻让王子会意,屏退闲杂人等,当房间里只剩下最亲信的近臣猛将,不等王子问话,大个子森普竟伸手解开埃及人的困缚,咧嘴笑说:“先生,得罪啦!”
众人一愣,什么意思啊?
夏尔穆走到王子耳边低语,赛里斯面露惊奇,再度看向埃及人,语气不知不觉已经变了:“阁下怎样称呼?”
埃及人鼻子一哼:“利奥。”
“利奥先生从何处来?”
面对王子问话他却不吭声,平心而论,帕特里奥也实在带着几分好奇在打量这个曾经差点死在自己手上的家伙。嘿,不愧是亲兄弟啊,眉宇五官,还有那副自命不凡的架势,和那家伙还真是越看越像。可能……也正因如此吧,让他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就出口刻薄。
“从哪来你管得着吗?又不是我想来的。”
赛里斯以为他误会了,微微一笑解释说:“先生不必多心,既然是阿丽娜开口,要我对你付诸绝对信任,我就不会再有任何怀疑。只不过……这里毕竟是对战埃及的战场,要我将一个埃及人视作亲信……这感觉未免太奇怪了,我需要对部下有所交待,因此也就需要知道理由。”
帕特里奥奉送大白眼:“如果能说,你们那个阿丽娜应该早就说了吧。哼,你要怎么交待干我屁事?真要说奇怪,是啊,对战埃及,要我来保护你才真像天大的笑话!”
赛里斯目光闪动:“既然如此,先生为何还要来?”
“因为某人的脑子进水了!”
“某人是谁?听先生的口气,似乎不像是阿丽娜。”
帕特里奥笑得夸张:“你不用套我,该说的时候自然有人对你说,反正不是我!”
他懒得再答话,倒进柔软的毛皮座椅,就干脆享受起王子尚未动过的精致美食。大剌剌抓过金酒壶,嗯,好酒!真是好酒!他都快想不起来上一次享受这种美味是在什么时候了。
裘德看得来气,带着几分挑衅的冷笑道:“还真是佩服你的胆量呢,当心好酒好肉还没下肚,已经毒发身亡了。”
帕特里奥才不吃这一套,他早就注意到躺在地上的酒杯了,还有地毯上一片黑呼呼的印记。拿起酒杯闻一闻,满眼风凉回敬道:“人人都说埃及在医药上的功力雄冠天下,我从前还不信,总觉得天下人不至于都蠢成这样吧?连个小儿科的用药都不会?现在看来……哼,传闻未必不可信啊!鼻子都能闻出来,这也叫用毒?你确定这辈子见过什么是毒药吗?”
“你……”
裘德正要发作,却被王子拦住了,赛里斯饶有兴趣看着‘毫不见外’的家伙,笑说:“先生来得正好啊,我们这里正缺一个懂行的人。”
他指指酒杯:“不会用毒的刺客,此刻正在接受审问,怎样?有兴趣看看么?”
“没兴趣。”
帕特里奥干脆摇头,悠然道:“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既然被抓到活口,有可能供出来的‘幕后指使’,不是早已开溜就是干脆被灭口了。有这会儿浪费力气,还不如去查查有什么人失踪或暴毙身亡可能还更有用。”
赛里斯笑了,看这家伙年纪轻轻,见识倒是不浅嘛。于是,他让裘德去通知鲁邦尼,不必再浪费力气,放了他,跟着他。
帕特里奥却说:“不用跟着了。”
赛里斯一愣:“为什么?放了刺客,必然有人会找上他!”
帕特里奥冷哼一声:“那又怎样?抓到活口又怎样?记住一句话,如果你想从根源上清除威胁,就不要在众目睽睽下行事,那样落网的家伙,根本一点价值都没有。”
赛里斯听出了意思:“从根源上清除威胁?你想怎么做?”
“等着。”
“等什么?”
“行刺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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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保镖’的到来,让众人充满惊疑。
“阿丽娜是从哪里找来这家伙?付诸绝对信任?为什么?”
这不仅是鲁邦尼的疑问,也是所有关心王子安危之人共同的疑问。夏尔穆却只能很抱歉的说:“阿丽娜什么都不让问,在边境腊杰托一夜失踪,回来后就立刻交派让秘密遣送这家伙。”
他告诉王子:“阿丽娜让我转告殿下三件事,第一,震慑叙利亚,摩苏尔王红婴会是最坚定的同盟!第二,阿林娜提不久即会起兵,等南方战事结束后,请殿下务必东进,两方合围共同夺取哈尔帕!第三,米坦尼对抗亚述,不必操心。”
众人越听越惊奇,裘德皱眉道:“你自己也说了,红婴虽然从哈尔帕撤兵,可是她对阿丽娜恨之入骨,她怎么可能是同盟?还是……最坚定的同盟?”
赛里斯皱眉道:“别的不好说,但是米坦尼……亚述的恶狼野心甚至比埃及更甚,若无强力打击根本不可能退去,不必操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尔穆叹了口气:“我们何尝不是一头雾水,可是阿丽娜说……说时候未到,她现在没办法解释。只是一再叮嘱,请殿下千万千万要遵从这份安排。”
赛里斯沉默良久,问道:“等哈尔帕事了,她会随三姐妹一同撤往阿林娜提,能确定吗?”
夏尔穆格外肯定的点点头:“阿丽娜要我派两个人在半路脱队去阿林娜提送信,就是要在回程途中呼应起兵,殿下放心吧,到时所有人都会撤向阿林娜提。”
赛里斯点点头,只要她不回哈图萨斯能保证安全,其它一切都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