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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02 审判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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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罗目光扫向议长巴依尔,毫不客气回敬说:“你派来的验身大队还没有报告清楚?五个多月的身孕,五个多月前我在哪里,你会不知道?四王子赛里斯?哼,乱扣黑锅总需要证据,等等,让我想想,啊,我明白了,扣给赛里斯,此刻与他并肩作战的三王子旧部都会和他翻脸,搅乱南方战局,莫非才是你的目的?只可惜,扣黑锅也该有点常识,数算日期……你确定自己会数数么?”

巴依尔抢着追问:“不是四王子?那又是谁?过从甚密有嫌疑的家伙,该不会是那个罢黜免职的亚比斯吧?”

迦罗咯咯笑起来:“还是那句话,你莫非真的不会数数?我回到哈图萨斯才有多久?”

巴依尔冷哼道:“不是这个,不是那个,难道你有本事自己弄出身孕来?元老院岂是容人肆意欺蒙的地方?这件事若不能说清楚,今日休想善了。”

迦罗根本不吃这一套,反问他:“你倒说说看,不能善了,又是打算怎样呢?”

巴依尔冷冷道:“亵渎王室声誉,亵渎神明之威,今日若没有奸夫伏法,对天下百姓都没法交代。”

迦罗一脸荒唐:“百姓?什么时候又扯到百姓头上,倒要请你来告诉我,这件事和哪个百姓有关系?把他请出来,我还真想看一看呢。”

巴依尔看向在上之王,就听达鲁·赛恩斯悠然道:“排除了其余可能,剩下的便是真相!百姓不用请,奸夫倒是立刻就能带上来。来人,押奸夫上殿!”

身后传来呼喝怒骂,迦罗转过头,赫然看到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扭着阿尔走进来。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

阿尔拼命挣扎却挣不开钳制,一路被押到王阶下,强令跪倒在地。

迦罗的脸色变了,厉声抬眼:“你什么意思?放开我的人!”

“哦?他是你的人?这么说……你终于承认了?”

达鲁·赛恩斯笑意盎然,冷笑着说:“不错,五个多月前,你是在哈尔帕。前市长奥利斯的儿子阿尔,他岂非正是从那时开始跟着你的?以贴身侍从自居,哼,只是万没想到竟已‘贴身’到这种程度!”

说到这里他露出猥琐一笑:“真是让人佩服啊,当初王子在时都没能弄出孩子,才刚一接手便一箭中标,嘿,年轻小伙子就是不一样,是该赞他太有本事,还是该说他足够尽职呢?”

阿尔大怒,霎那间激动起来:“你放屁!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想整治我就尽管冲我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阿丽娜的清誉岂能容人血口泼污?”

狄特马索也霍然而起,大声道:“陛下,元老院是何等庄严的地方,陛下这样说话未免太有失庄重!指认一个人有罪总需要证据,陛下的证据在哪里?难道就因为他跟在阿丽娜身边,就可以随便认定是什么奸夫吗?如果天底下的官司案件都像这样审决,岂非早已天下大乱了?”

达鲁·赛恩斯冷然一笑:“要证据?好啊,她对待这个侍从有多么特别,还不足以成为证据么?阿尔迈尼斯河谷生变,连哈娣三姐妹都被赶走了,为何独独把他留下?连请进王宫做客都形影不离,妄顾礼仪居然把一个男人留宿内庭!”

他冷眼看迦罗,一字一句的说:“看在你是阿丽娜,我本不想和你计较,但万没想到一时的宽容,结果竟成了姑息养奸!哼,你以为自恃身份就可以有恃无恐?好啊,你可以做那只耗子,但是他——秽乱宫廷的奸夫,迪乌斯·阿尔死罪难逃!”

所有相关者的脸色都变了,狄特马索激动大声道:“阿尔主动留在阿丽娜身边,是作为臣下应尽的忠心!怎能随便与私欲奸情扯上关系?陛下也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他,在哈尔帕,阿尔的人品有口皆碑,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还请陛下扪心自问,能让自己相信他就是那个所谓的‘奸夫’吗?不知陛下敢不敢对众神起誓,只要陛下敢于起誓说相信,老臣绝不再多言!”

狄特马索太清楚橡皮图章议会如今是什么情形,一旦他们立定主意,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所以他只能抛出众神这张牌,惟有用神明之威向王施压,或许还能期望改变什么。

达鲁·赛恩斯的脸色果然变了变,不说话只看向巴依尔,于是议长巴依尔立刻起身,大声斥责道:“狄特马索,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危言逼迫陛下?迪乌斯·阿尔以贴身近侍的身份,犯奸嫌疑最大,他有充分的时间和机会做下丑事,继续容留这种人,只会让整个王室的声誉都因此蒙羞!”

他不再容许狄特马索说话,拿出议长的派头便大声要求全体表决。

“慢着!”

迦罗骤然开口,碧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达鲁·赛恩斯,用充满威胁的语调警告他:“我再说一遍,放开我的人!”

达鲁·赛恩斯冷然回敬:“有意思?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命令君王?”

迦罗一字一句的说:“这是忠告,如果还想留住最后一只耗子,还想让阿丽娜继续做你的筹码,就奉劝你最好接受。”

达鲁·赛恩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天呐,是我听错了吗?你宁愿为这个男人去死?好啊,这叫什么?不打自招,到现在还敢说他不是奸夫?!”

迦罗胸膛起伏,是,她已经看明白了,这家伙心知肚明不可能把她怎么样,所以才要对她身边人下手,这是杀鸡儆猴!是要以此来震慑她,以此作为要挟谈条件!他真心想要的是什么?第一当然是密道!第二,恐怕也在惦记着鲁邦尼手中那些躲在暗处的眼线帮手!要孤立她、控制她,自然要把她身边打扫干净!怎么办?她知道那家伙在等着呢,等着她开口妥协以进入谈判程序,可是……她怎能开口,一旦问出‘你究竟想怎么样?’这种蠢话,那就算一败涂地,从此休想再翻身了!可是……如果她不妥协会怎样?僵持的结果,阿尔今日肯定难逃一死!而接下来还有奥蕾拉、有桑提阿妈,有亚比斯,甚至是狄特马索!总之,只要她一天不低头,对身边人就是逃不开的灾祸!是的,这种情形正是迦罗最害怕的,她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保各方周全,也因此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达鲁·赛恩斯在催促:“说话呀。不开口,那就是承认了?承认迪乌斯·阿尔就是做下丑事的奸夫!按照律法该如果处刑?”

巴依尔立刻接口:“亵渎王室,秽乱宫廷,是立刻斩首的死罪!要被剥夺阳惧,处死暴尸,接受万民的鞭挞和唾弃!”

迦罗忽然爆出大笑,锋利的眼神直面君王,一字一句的说:“何必危言耸听,你以为这样能达到什么目的?如果放在四年多以前,我或许能被你吓住,但是现在……哼,我已经是不知死过多少次的人,这些屁话对我根本没用!仔细听好,你想要什么我很清楚,你会用什么方式来要,我同样清楚。所以啊,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死,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了不起!如果你有胆子动我的人,就注定什么都别想得到!立刻赴死我绝不会多耽延一刻!我说到做到,如果不信,就尽管赌一赌!”

达鲁·赛恩斯的脸色变了变,却冷然笑说:“荒唐!你竟然用自己的性命做要挟?好啊,我就和你赌一赌,记得王妃曾经对我说过:作为女人,在某些时候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作为一个母亲,却无论如何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我倒真想看看,为了奸夫,你是不是真有勇气立刻赴死,绝不耽延!”

迦罗立刻被僵住了,双手下意识摸上小腹,孩子……是啊,她的命直接关系着孩子的命,以死相挟,她又岂能真的一死了之?被他看穿的境地,迦罗没了主意,该怎么办?纳扎比还没有找到,王子还没有消息,身边人却赫然已是生死临头。她……究竟该怎么办?陷入僵局的时刻,大殿里忽然爆出阿尔愤怒的厉吼,也不知他从哪里涌上一股力气,一下子挣开钳制,赫然夺过侍卫腰间的佩刀!

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矗立于君王身边的哈坎苏克见状变色:“保护陛下!快!!”两旁侍卫呼啦啦围上王阶,另一拨卫兵则向阿尔直冲过来。

阿尔厉声大喝:“谁都不准过来!混账达鲁·赛恩斯,你给我听清楚!休想用我来逼迫阿丽娜!更休想用我来玷污王子妃的清名!”

他伸手指向在座一言不发的重臣元老,厉喝道:“你们这些只会躲在壳里做蜗牛的老昏庸,还有什么资格配称‘国之重臣’?!拍着心口自问,多少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就在眼前发生,是非曲直你们谁的心里会不清楚?!可是你们都做了什么?做哑巴做聋子只为保一身平安,自私到不分黑白,竟还有脸坐在这里以元老自居?你们有什么资格审问阿丽娜?又有什么资格给他人判决定罪?!你们自己才是愧对国家,应该受到审判的大罪人!”

阿尔分明是豁出去了,手握利剑留下滚烫热泪:“都给我听清楚,阿丽娜的声誉不容诋毁!奥斯坦行宫里没有肮脏丑事!我宁愿一死,也绝不接受这种诽谤污名!”

说完他倒持利剑,竟向着自己的脖颈挥刀劈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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