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熙帝的登基大典和阿曛的立后大典同时进行,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两不见面。
仪式繁琐得很,从早晨一直站到了日暮,没玩没了的跪拜行礼,没玩没了的接见。一通仪式走完,阿曛差不多是爬着进的凤宁殿。
换掉凤袍,梳洗一番,直接将自己塞在凤床之上,不再理人。
待睡得迷迷糊糊,却感到腰间有一只温热的手探了上来,尚未完全清醒过来,凤漓已凑了过来,贴着她的背睡下,将脸靠在她的后脑勺上,“快要累死我了。”
“我也累。”阿曛回道,眼睛却懒得睁开。
却又听凤漓轻轻一笑,“今日良辰美景,我登基你封后,按礼节上来说,咱们俩个算是又成了一回亲,原本还想着好好的洞房一回,看你这样子,累成了狗,还是算了吧。今日且饶你一回。”
“爷,你今日还真的得饶了妾。”阿曛迷迷糊糊转了身过来,拿脸往凤漓怀里蹭了过去,“你也知道我累成了狗,就别折腾我了。”
用脑子想了想,阿曛又道:“你要是觉得亏欠,下次再弄一个什么仪式,咱们再大婚一次,妾定还爷一个完美的洞房之夜。上次爷那般禽兽,下一次妾定不遗余力。今夜咱两个且休战,休养生息要紧。”
听阿曛这一番话,凤漓唇角弯得厉害,这小魔女,这算是学到家了,都知道调侃自家爷了,孺子可教。不由得拿手在那软滑得紧的身子上,又狠狠摸了几把。
殿中,一对臂粗的龙凤红烛,燃到天亮。
后宫中,先皇的妃嫔们,只有一个人封了太妃,迁入慈宁宫中居住,这人是十公主的亲娘,胡太妃。
朝臣们对定熙帝处置先帝后宫妃嫔们的诏书开始不解,后来经定熙帝身边近侍安公公私底下一番解释,众人才知先帝的魏皇贵妃暗中通敌,与敌国离国有所往来,按说通敌之罪当诛九族,定熙帝只是褫夺魏皇贵妃的封号,贬为庶人,罚其到灵武山修行,已经是极为慈悲的胸怀了。
又知赵贵妃竟敢让人给木淑妃下断肠散,险些送了木淑妃的命,可知定熙帝对木淑妃,那是青梅竹马的情谊,这一份恨,赐赵贵妃一杯鸠酒已是轻饶了。
又知这胡淑妃,私底下待幼年时的定熙帝如同亲生一般,定熙帝与十公主又走得亲近,这封胡婌妃为太妃,定熙帝尊其为庶母,说明定熙帝是个重感情之人。
否则故剑情深的故事,也不会一夜之间传遍凤煌大街小巷。
阿曛这皇后当得舒坦,胡太妃人好,又是十公主生母,她每日里必定到胡太妃的慈宁殿去坐一坐,请教一些宫中事物的处理。
贺兰雪野心不改虎视眈眈,其在争后一事上输给了凤漓的一把剑,实在是憋了一肚子火,日日想着如何拆了阿曛的台,暗地里时常有些小动作发生。
木槿不谙世事,只知玩乐,阿曛又怕木槿被欺负了去,只得日日带在身边。
这日子在入宫后过得虽井然有序,但也谨小慎微,比当时在晗曛宫时要困身得多。
转眼过到了冬月。
天气冷得特别的早,天寒地冻的,阿曛早早的让人在凤宁殿中起了地龙。她是个怕寒的人,没事就窝在凤宁殿西暖阁里,那也不想去。手中无事时,拿了针线在做,细看,是一套贴身穿的男人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