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刚刚在銮驾里时心口痛得这般厉害,原来是阿曛的血沾到了这枚印上,而印一旦脱离阿曛的身体,他才会反应这般强烈。
不及多想,将印收起,沿着雪地的脚印往前寻去。
玄女抱了香雪赶紧跟了上去。
却说阿曛被童虎和贺兰雪捆了装入布袋子里带回贺兰王府之后,被直接扔到了贺兰王府的冰窖里。
童虎因假扮贺兰王,白日里许多政务要处理,将阿曛扔下冰窖便匆匆离去,他想着等夜里再好好将这么白嫩美貌的小娘子拎回房间好好享用一番。
阿曛整个人被捆成了个粽子,嘴巴里塞着布团,被童虎重重掼在地上后,便曲着身子躺着,动弹不得。
整个冰窖里除了寒冰,便只有她一个活物,无论她喉间发出多大的声响,也只能在冰窖里回荡,没人听得到。
阿曛心底很是害怕就这般被冻死在这冰窖里,再说她一路被装在袋子里背着走,根本就不知道如今所处的地方是哪里,身下又是整个冰块,寒冷透骨,冻得阿曛牙齿都开始打架。
曲着身子躺了一会,发现身子的温度一点一点流逝,整个身体开始冰冷起来,阿曛开始着急,若就这么呆下去,怕是不下一个时辰,自己已冻成了冰块了,别说等人来救了,就算人来了,见到的也只有一具尸体。
她如此这般想,便费力许多力气让自己坐了起来。那捆住她的绳子也怪,她越是挣扎捆得越紧,勒得她痛得要死去。
好不容易做好,阿曛开始闭眼,调息体内的气息,想着自己平时在雪地里练习弹奏瑶台月时,是不冷的,不但不冷,身子还隐隐发热出汗。可见她体内的那股内力是属火的。
想清楚了这一层,阿曛便按照平日里练琴的方法,在心里默默背诵凤漓教授的内力调整的口诀,将内力调息到最佳状态,开始引导内力缓缓流向指尖。面前没琴,但她心里有琴,在心里一遍一遍演练着瑶台月,指尖并没停下来,指法力道,也跟在真琴上抚过一般,甚至比之前用的力道更甚,因为是对着空处弹,并没真的弦在手下,不用担心力道太大将琴弦震断。
没想到一曲之后,浑身竟真的暖了起来,那体内的气息也平和许多,丹田处似有永不竭的力量,可惜她功力太浅,只能利用其中的一点点,似乎不足千分之一。
如此往复,默念口诀,心中练琴,时间过得倒是很快,转眼过去了两个时辰,她不但没有被冻死,还浑身冒着丝丝的热汗。只是那一双腿,因没怎么动,被冻得有些僵硬了。
阿曛有些担忧,一双腿好不容易有些知觉了,可不能就这么冻僵了,要是冻坏了,怕是要截肢的。
阿曛想到能将真气注入指尖,融入琴音之中,自己为何不能试着将真气引导流入双腿,再引导到脚趾头上,若是脚趾头也能如手指一般,按照瑶台月的琴谱,弹奏几遍,说不定这双腿也能热乎起来。
想通这一层,阿曛便开始慢慢引导真气流向双腿。开始双腿遇到真气,就如刀割一般的剧烈疼痛,阿曛强忍着,不急不躁,将真气缓缓引向十个脚趾头处,当自腿根到脚趾头这一条经脉被阿曛打通时,阿曛只觉得双腿传来一阵极为剧烈的疼痛,痛得她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但痛过之后,双腿竟暖暖的,舒畅得很,也似乎蓄满了力量,不似之前连走路都不行。
阿曛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算是太好了,竟将一双腿给治好了,没想到人遇到险处,多用点脑子,竟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