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的是:“听闻八重域那边魔界与天界的界河边设的结界有所波动,这仗迟早要打起来的,魔界肯定想将这一仗拖到五十年后,等待魔月力量最强的时候,跟天界决一死战,到时候天界一定不是魔界的对手。”
另一人附和道:“天界能战的如今也不多了,玉帝空有帝君虚名,多年从未上过战场,早已生疏,丹霄宫那位帝君不管这些俗物,许多年都不在天界了,如今天界能战的就一位而已。”
“是呀,是呀,这一次天魔之战,怕又是紫霄宫梵天帝君与魔帝之间的一场较量。”
那“梵天”二字,将阿曛直直钉在了当地,挪不动脚步。
她只想着这些人继续讲这些八卦,她好多听得一些关于梵天的消息。
可恨的是那些人竟不再讲这些,换了话题。
阿曛立在楼梯上动,挡了别人的道。
正好有人也要上楼,见阿曛立在楼梯当众,微微皱眉。
那人拿手中的剑尖推了推阿曛的肩,“姑娘,让一下。挡了道。”
那声音……
阿曛如遭了雷击,怔怔转过身来,望见一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只见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立在她的对面,正等着上楼梯。
这楼梯实在有些狭窄,只能容一人上下,阿曛挡在楼梯正中央,那人便上不得。
阿曛听得那声音极像凤漓,可那样子却又一点儿也没有相同之处,不过一双眼睛中,冷冷清清的样子,倒有一分神似。
只这一分神似,阿曛便有些痴了。对凤漓日思夜想,即便对面的人只有那么一点点能看到凤漓的影子,她都觉得亲切万分。
脸便有些微微的发烧,声音已变得有些甜糯,不似以往那般冰冷,“啊,实在对不住,刚刚有些走神,挡了您的道,我这就给您让道。”
那人瞧了阿曛一眼,目光正好对上阿曛的,两相对视,阿曛从对方眼底看到的是冷淡疏离、客客气气、波澜不惊,而在对方眼中的倒影里,阿曛似乎看到自己一双眼睛羞怯中带着期盼。
她是真的希望这个人是凤漓的,但他显然不是。
她在想,她自己进入青龙的梦境中一年了,凤漓会不会知道?会不会也进入梦境中来?
刚刚那声音如此的像,样子不像没关系,会不会是凤漓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只得易容之后进入梦境中来?她记得凤漓身边的重楼特别擅长易容术,凤漓不方便的时候,往往都是重楼易容成凤漓的样子的。
“多谢。”那人冲和有礼,朝阿曛微微点头,侧身绕过阿曛往楼上走去。
阿曛跟在他后面上了楼。
楼上四间客房,阿曛和那男人正好住在对门的两间里。
进门之后,阿曛总觉得那男人有些不同,便拿出小刀,在门上挖了一个小洞,透过洞可以看到对面房间的门,只要那房间里有人进出,阿曛都能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