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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花枝错 小七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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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在当年天魔大战之时,我怎么看她,怎么也觉得不顺眼。我当时不顺眼,是因为觉得她离帝君太近了一些,是因为她居然武功高强到可以与帝君并肩作战。

其实,我后来在鲸鱼之腹的那些日子里,我想了许多,当时无论是凌非烟还是我,都太过于年轻气盛,这才导致了我的人生悲剧。

不过,这种气盛,也只有因为年轻,才能干得出来的罢。

帝君从不饮酒,我在他身边八百年,都没见帝君饮过一次酒。

凌非烟一袭烟紫色流云织锦的长裙,长发飘飘,衣袂飘飘,真是仙气十足。

她原本坐在天后身边,此时,她见到帝君,竟举了酒杯,施施然走到帝君席前,浅笑盈盈:“帝君,天界这么多年的安宁,全赖帝君长年征战功劳,如今良辰美景不应虚度,不若共饮一杯,以缅怀共同征战的岁月?”

她这是故意的。

一上来,便提战友之情。

帝君这般看重情义之人,怎么好意思拒绝?

果然,帝君浅笑着端了手边的琉璃酒盏,举杯与凌非烟共饮。

看得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在帝君身后急红了眼。

却听得身边一道极为熟耳的声音传来,“七七,是你?”

唤我七七之人,还会是谁?

我掉转身,眼底有些酸涩,看向站在我身边的人,见他一脸的惊喜,眼底眉梢掩藏不住的笑意。

我的泪就哗啦落了下来。

若我也如他爱我这般爱着他,我们其实也可以是很恩爱的一对。

可惜我管不住我的心。

“阿殇,你怎么在天界?”

其实,我并不知道,离殇到天界也有八百年了。

只是这缘份就是这么多奇怪,这八百年里,我在天界处处晃荡,离殇也在天界处处招摇,我们却从未碰到过。

离殇笑着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左手。

我低头,正好瞧见了,那根绑在我的左手尾指和他右手尾指处的那一根粗粗的红线。

之前,我没有仙缘,我看不见这样的红线。

如今,我在紫霄殿的泥土中长大,早已凝聚了仙气,我的双目便也能看到仙家才能看到的东西,比如月老的红线,比如仙家之间的仙契线。

玉帝与天后的手指上绑着的就是仙契之线。

我有些傻眼,难道说,我与离殇的姻缘,还是未断么?还得继续么?

是啊,我欠了他那般的多,我是不是要以一场婚姻来偿还他?

自那次天后的盛宴之后,离殇便常常到学府里来找我。

我当然是尽量躲避他。

但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没有到手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放弃。

无论我对他多冷淡,他总是一厢情愿。

久而久之,天界的人都知晓了我与他在魔界的亲事,都知晓了我们之间有一场尚未完成的婚礼。

都认为,我们是一对。毕竟,我们指尖尚有红线相束。

白泽问我打算何时嫁给离殇,我无法回答这样的问话。

我心里一心一意念着的人是帝君,怎么可以心里爱着一个人,嫁给另一个人?

离殇纠缠着我,帝君冷淡疏离着我,凌非烟不时在紫霄殿中出现一下刺激着我,我的日子就在这种煎熬中度过。

转眼又是一百年。

我的身体却在不知不觉中长到了十五六岁少女的模样。

我开始注重穿着打扮,我不喜欢凌非烟日日一声烟紫色的长裙,我喜欢红,火红火红的,那才是我的性格,热烈直率,爱恨缠绵都要轰轰烈烈。

那日学府放月假,我兴高采烈回到紫霄殿中。

却正好撞见凌非烟从里面出来。

凌非烟见了我,一脸的冷漠,眼神儿都不带瞧我一眼,好像我欠了她不少钱似的。

我跟懒得搭理她。

正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却突然在身后喊住了我,“小魔女。”

我很讨厌她这种高傲的口气。

冷冷笑着,转身,朝她丢了一个冷眼过去,“老妖婆。”

我最近跟先生学对对子,真对得上瘾。

她喊我小魔女,我对老妖婆,真是无比贴切。

她的寿命,听白泽说的的确确对得起这个称号。我和白泽私底下便是这般称呼她。

凡是跟帝君套近乎的仙娥,在我们的眼里,都是老妖婆。

显然,我的这句话刺激了她。

她那千年不变的冰山脸突然就变了颜色,红转黑,黑转白,最后,她几近惨白的脸,瞧着我的眼神里冒着几丈天火,“不要脸的小魔女,竟死皮赖脸赖在帝君身边,你以为帝君会喜欢你这种还没发育的家伙?”

我瞧了一眼她的胸前,平平无几,我虽发育不全,但怎么也比她有看头得多,便笑道:“发育不全没什么,至少我还有得发育的机会,还有长大的时候,可是老妖婆,你只会越长越小哦,怎么办?太没得看了,啧啧!”

其实我不知道,我这番话,是激怒她的导火索。

不过,我没有后悔。

爱情这件事,没有先来后到,没有谁对谁错,只有是不是看对眼、爱对人。

凌非烟自然知道吵架吵不过我,便狠狠的撂下一句话,“小魔女,你等着!”

“好,我等着呢!”

我以为她让我等着跟她打一场,若是让我等着的结果这般的惨烈,我怕是会当场就直接跟她干一场,也不至于牵扯那般多生灵在我的一场爱情里。

跟凌非烟的这个小小的摩擦我并未当成一回事,在紫霄殿渡完月假之后,便收拾了一大包各种仙果美食小玩意儿回到了学府。

白泽早已等在宿舍,她每次月假回学府,总是比我先到,我知道,她就惦记着我从紫霄殿带回来的各种美食和玩意儿。

我将包裹往桌子上一扔,任白泽翻捡她喜欢的东西。

每个月回紫霄殿,帝君准能给我备下这么鼓鼓囊囊的一大包,但我三岁孩子一般打发。

几百年了,他不嫌腻味,白泽不嫌腻味,我却有些腻味了。

他又不是我老子,凭什么对我像对女儿一样?

我要的也不是这种亲情,我要的他真真实实的将我当作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女儿!

夜里,白泽和我窝在一个被窝里,突然道:“小七你信不信,帝君一定是喜欢玄女的,你看看,每次西王母的瑶台宴会,帝君总会饮下玄女敬的酒。”

我不信。我又没参加过西王母的瑶台宴,我也没亲眼见过帝君饮下玄女的酒。

我很不屑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呀,帝君他喜欢的是凌烟台上的那一位,我回紫霄殿时,看到凌烟台那位正从紫霄殿出来呢。”

白泽突然也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道:“小七,你见没见过帝君脱光衣服的样子啊?”

听了她这话,我顿时脸上滚烫,呸了她一脸口水,“不要脸!”

可是……

白泽的话说到了关键啊,我还真的是,跟帝君住了这么多年,真是连他脱光衣服的样子都没见过的呀!

很不甘心。

这种不甘心真是要人命的。

我思前想后整整一个月,在临放假的头一天,我悄悄跑去跟一个死党那里,花高价钱,买来了妖界妖王的媚药,据说这媚药,就是神尊都能够媚倒,何况帝君尚是仙体,还未成神。

帝君此时正在紫霄殿后院的温泉池里沐浴。

这么多年了,他的起居习惯,我其实已烂熟在心。

我悄悄躲在温泉池边的矮树丛后,透过密密的树枝,偷偷看那在池子里沐浴的人。

手中握着重金购得的妖王媚药,手心里满是汗,紧张得要死。

我只觉得,温池里的那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清澈,竟比天空还要清朗,宛若这天地之间,所有的精华都集中在了那人身上。

温泉的热水,让那人的肌肤泛出浅浅的桃子红来,极是养眼。

那人精壮的身材,更是让人鼻血喷张。

我是第一次见他脱掉衣裳的样子,竟是这般的……看得人心里似被许多只爪子在挠一般的,难受得要死。

也不知为何,我鼻子一热,一股热热的血就流了出来。

“出来吧。”

帝君掉过头来,静静看我她躲藏的方向,眼底无波,脸上也不见一点表情。

我知道,他越是这般,心底里越是蕴藏着极为浓烈的情绪,怕是发作起来,我会有些受不住的。

正想着如何逃路,却感到双足根本就动弹不得。

帝君对我施了法术。

我心一横,本来就是来做重要的事的,却临门一脚之际,逃路算什么本事啊?

摸了摸鼻子,擦掉那一鼻子老血,我学着学府里那些小痞子师弟,吹了声口哨,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一步一步走到温池边。

刚刚靠近温泉池,我却被一阵微风掠进了池子里,成了个落汤的凤凰。

忙乱中,我忽略了一件事,我手中握着的媚药,掉入了温池里。

没想到这玩意儿真是厉害,刚一沾水,就起了作用。

我自己也浸在温池子里,如今也被媚药所惑,浑身上下顿时烧得厉害,就像有火自我的骨子里烧了出来,就像千万只小蚂蚁在我身体里穿来穿去。

我咽了咽口水,朝帝君笑得宝光璀璨:“帝君,你这么欺负一个女子,实在是有些失了身份。”

帝君听得我话,噗嗤一笑,拿手捏了捏我的脸,道:“送你去学府里学了这么几百年,没见你学到什么好,如今竟学得偷窥男人洗澡?还要不要脸了,嗯?”

我心虚得厉害。

他要是知道我的心思,不但想偷窥他洗澡,还想跟他做点别的,他会不会瞧不起我?

但我是那种表面文章做得极为妥帖的人,仍然是宝光璀璨一笑,往帝君身边凑了凑,在靠他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抬头仔细瞧他,“帝君,谁让你生得这般好看?我看了这么多年了,越看越爱看。”

我这话算不算是对他的表白之言?

我听白泽说,喜欢一个人呢,就要让他知道,否则,自己暗暗的喜欢,对方根本就不知情,这种喜欢多孤单多寂寞啊!

我觉得白泽的话,非常有道理,所以,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让帝君知道我喜欢他这个事实。

帝君听得我的话,俊眉微微动了动,墨黑双眸中星光闪过,那绝世风华将我迷得七荤八素的。

我一时没把控住,扑到他怀里,双臂颤上他的脖子,就那么仰着头,死死盯着他的双眼,“帝君,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嗯?”帝君静静看向我,似在等着我将话说完。

我咬了咬唇。一不做二不休!

话已出口,干脆竹筒倒豆子,说个干脆,做个直接罢!

我伸手笑嘻嘻在帝君胸前摸了一把,“帝君,你这么美,我真是喜欢得紧。我们在一起,天上地下,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好?”

(15)

“好。”帝君静静看向我,轻轻说了个字。

“你真是太好了!”我即刻扑入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缠上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

帝君很是配合,低下头来,唇轻柔落在我的眼眸上,“小七,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猛点头。

下一刻,他的唇已移到我的唇边,极轻极柔吻上我的双唇。

他的气息里,温温的,散发着极淡却极好闻的味道。

我以前从来也闻到过,我沉迷于这种味道了,不能自拔。

也许是我太喜欢了,双手在他的后背摸来摸去。

他轻轻一笑,加深了那个吻,双臂也轻轻将我环入怀里,腾出一支手来,一点一点解开我的裙衫。

我感觉到他的身子也渐渐发热,气息也开始紊乱,呼吸更是渐渐急促。

“梵天……”我在他耳边无比魅惑唤他的名字,“你喜欢我么?”

“嗯。”他加重了手中的动作,埋头啃咬我的左肩。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啊,帝君。”

我咬住他的耳垂,用细细的牙齿,慢慢磨着。

一切的一切,如梦如幻。

我们,如胶似膝。

他那么温存,对我又那样怜惜,让我有些茫然。

原来,男女欢好,还可以这般温存。

我们热烈纠缠,恨不能将对方刻入各自骨中去。

我只知道爱着的人,是疯狂的,我便是疯狂的,纠缠着他,不眠不休,就像是自己渴慕了多年的宝贝,突然有一天,这宝贝总算到了自己手中,我由开始的不知所措,到后来的痴缠,自始至终,我的心就像浸在了蜜缸里,甜得很。

次日,帝君破天荒头一次亲自送我到学府里去。

他走在前头,我一步一步跟在他的身后,蹭着,不想进学府里去,舍不得跟眼前的人分开,哪怕一分一秒,我都舍不得。

帝君见我这般,轻笑着拉了我的身,将我拉入他怀中,拿手捏着我的脸蛋,道:“小七,等我回来。”

“帝君,你要出远门么?”

我没听错的话,他说的是等我回来。

如果不是他要出远门,他肯定会说:“小七,好好学习,我等你回来。”

“嗯。有些事要去做,不过会尽快回来。等着我。”

“好。”

我口中说着好,可眼睛管不住,泪瞬间就滑落了下来。

帝君拭掉我脸上泪珠,叹了口气,“你这小东西不是整天的没心没肺的么,怎么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

才解相思哭,却又染相思。

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跟帝君说我的心事。

只得摸了把泪,笑道:“帝君,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不能因为我的多愁善感,让帝君挂心忧心。他的差事,定不是一般容易的事。不是征战杀伐,还有什么事能请得动这尊佛?

我不想帝君带着对我的牵挂上战场,他若不能全心而战,我怕他受伤。

“这才是我的小七。”帝君释然一笑,低头,在我唇上落下轻柔一吻。

才放开我,转身离去。

我定定立在学府门口,望着帝君那孑然身影,特别特别的想追上去,刀山火海,我也陪着他去闯一闯。

可是,我挪不动脚步。

我修为不到,跟在他身边,只能是他的绊脚石,只能是他的累赘,不能成为他的护身符。

我只是没想到,我跟帝君的甜蜜,会转瞬即逝。

消失得这般的快,让我连伸手捉住的机会都没有。

帝君离开之后的日子里,月假时,我一个人窝在紫霄殿里将帝君和我的东西细细整理,日日盼着帝君回来。

可是,日复一年,始终不见帝君的影子。

偶尔有京墨回来,会给我送上帝君亲笔的信。

每每收到信的时候,我都极为高兴。

总觉得日子很有盼头,就等着哪一日帝君回来,我们便可以真正在一起,向天界的人宣布,我们是一对神仙眷侣。

可是,一日,我正在学府里上课,离殇匆匆来学堂之上将我拖走。

我气愤不过,质问他。

他脸色沉得厉害,只是说了一句,“一重域全毁了。”

我一时没听明白,追问道:“怎么回事?”

“玉帝说一重域中有人造反,拍了天兵去平反,数百万生灵,一夜之间,被一场天火毁于一旦。”离殇眉头紧锁,脸黑得厉害。

我知道他人在天界,其实心一直系在魔界九重域里的生灵之上。

他是魔界的王者,魔界存在,他才有存在的价值,魔界灭亡,他自然也只能跟着灭亡。

其实,魔界也是我赖以生存的唯一的空间。

我即便在天界中再次被帝君养育长大,可我的体内依旧是魔体,不肯能变成仙体。

我与魔界血肉相连。更何况一重域是我前一世生长的地方,那里的许多人,其实我也是熟悉的。

他是质子,不能离开天界,但是我是自由之身,我可以各界里独来独往。

听得离殇的话,我匆匆离开了学府,直奔魔界一重域。

当我见到满目苍夷,枯骨满地的荒原时,我的心沉得厉害。

却听身后一阵冷风响起,我迅速跃开,掉头过去,看见凌非烟领了数万天兵,排兵布阵,对我严阵以待。

我冷笑,“凌烟仙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凌非烟道:“我正想问你呢,小魔女,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这是我生活过的地方,来看看,怎么不行么?”

凌非烟冷笑道:“我等奉了玉帝旨意,来魔界一重域剿灭叛军,原来那个叛军首领便是你,你藏在帝君身边这么多年,却是在蓄谋着叛乱啊!”

“信口胡诌之言,谁会信?”我冷笑。

凌非烟走近我身边,低声道:“不管你信或不信,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不管你跟帝君关系如何,我与帝君成亲之日,还是会请你前往饮一杯喜酒的。”

“什么成亲?你跟帝君?”我脑中一片混乱。

凌非烟伸出左手,小手指处一根极细的银线绑着。

她笑道:“看见了吗?这是仙契之线,只有心灵契合的仙家,才能彼此之间生出仙契线来,我的这根仙契线的另一头,绑在帝君的手指之上。你不信也没办法,事实便是如此。我父君已经向三界九道里都下了请帖,等帝君回到天界,便为我和他举行婚事。到时候,你可要记得来喝一杯呀!”

我愣愣瞧着凌非烟手指上的银线。

再愣愣瞧着自己手指上的红线。

凌非烟瞧了我的红线一眼,道:“你与魔君离殇的红线还在,赶紧将婚事办了吧,不怕天魔两界的人取笑你太过下贱了么?已经有了未婚夫婿,还死赖在帝君府中不走?况且帝君与我,早有仙契在,你要硬生生插进来,不过是轻贱你自己罢了!”

这一番话简直是字字诛心。

我的一场动心,我的一场爱情,倒头来,却沦为了拆散人家好事的起因。

凌非烟又道:“离殇等你这么久,曾为你剖了半颗心,因为而中了噬心蛊,对你一直念念不忘,你为何要弃他于不顾,缠着帝君不放?你这种人天生淫贱下作,怎配与帝君立在一处?也不怕污了帝君一世英名?”

我多年来亲自搭建的海市唇楼,在凌非烟的一番话语下,瞬间坍塌成了一堆断壁残垣。

她说的其实是对的,我怎么配得上帝君,配得站在他的身边?

我与离殇之间的情感纠葛早已理不顺,我却又要那般不要脸,痴缠着帝君不放。

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要被人人唾弃的。

口水都能将我淹死。

“不过,无论你想要如何,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

凌非烟的话音刚落,她手中的金塔已经朝我罩了下来。

她用的是她爹的法宝,锁妖塔。

我的法力根本躲不过,费力挡了一阵,还是被锁了进去。

待我挣扎之际,已被凌非烟带到了斩妖台前。

那捆着我的寒铁链,足有碗口粗,足足十二条。

我挣脱不得,被十二个天兵牵了链子,绑在了斩妖台上。

那寒光熠熠的光刀落下之际,凌非烟问我,“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我凄然一笑,“其实也没什么留恋的了,只希望你与帝君仙缘长久,美满幸福。”

我爱着帝君。可帝君自始至终不可能是我的夫君。

不可能是那个可以陪我长长久久的人。

爱情的方式有许多种,有的相濡以沫,有的生死相随,有的铭心刻骨,有的相爱相杀。

我与帝君,我始终是那扑火的飞蛾,帝君始终是那一团火。

我扑向他时,就已经知道,我会有被焚成灰烬的那一天。

我们也有相濡以沫的几百年,足够了。

我们也有生死相随的初遇,足够了。

我们更有刻骨铭心的相思,足够了。

那么,若有来生,我定要再去佛前修炼几千年,别求别的,只求再与帝君相遇一回,哪怕只得他一个回眸,我也足够了。

我淡笑着等那斩刀落下。

凌非烟说一重域领头造反的那个人是我,那便是我罢!

生得不够轰轰烈烈,没想到死得这般隆重。

斩妖台下,看台上人潮涌涌。

看客们手中的瓜子果皮,统统扔到了我的面前。

那斩刀落下的时刻,我看到了离殇。

他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扑在我的身上。

斩刀一共三剑,第一剑便被离殇挡去。

我看到他在我面前消失不见,临了,他脸上挂着一丝笑,对我说:“七七,你欠我两世姻缘,若有来生,定要还我。”

我说,“好。”

也许我与离殇,才是上天注定的一对。

只是我的心中途跑开了。

若有来世,我去还了欠他的债。

第二剑、第三剑同时落下……

我,瞬间魂飞魄散。

这时间已无晗曛公主,没有小七,没有七七。

我飘飘荡荡落入了极东之海……

这便是我的往事。

多少年过去了,我已记不清了。

我只知道,如今,天界的天帝已经是我的帝君了。

他又悉心收集了我的其他魂魄,养育长大,娶了她为后。

他们有一个小魔头一般让人头痛的儿子。

这些日子,那个叫阿曛的女人,似乎又怀孕了。

帝君甚是上心,连她走路都怕颠着了,恨不得时时抱着她。

我看得心里舒坦得很。

帝君这般爱惜着她,自然便是在爱惜着曾经的小七,他的唯一的公主。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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