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军对汾阳城的攻击展开之后,由暂编四十六师与四十七师分别以南门与北门做为攻击重点。在利用炮火进行压制掩护之后,步兵们朝着城门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去。
虽然城门已被炮火给炸毁,但日军早已在城门内用沙袋磊成一道半弧型的工事。工事后架有两挺重机枪与两挺轻机枪,在后边还有两名掷弹筒手提供火力打击。
同时在城墙之上的日军则依托着坚固的城墙从垛口上不停的朝着攻来的晋绥军士兵射击,而日军在城楼上宽阔之处还架起了迫击炮对着进攻的中国军队进行着阻拦性的射击。
黑暗之中,一道道耀眼的火光不停的闪起,一串串亮点在城上城下往来交织的穿梭着。
虽然日军的火力挺猛,冲锋的路上不停的有士兵们中弹倒下,便晋绥军的士兵们,还是在营长,连长的带领之下,借着炮火与弥漫着硝烟的夜色为掩护向着城门冲去。
“哒哒哒哒”一串串子弹飞速的穿过城门洞朝着正向城门冲来的晋绥军士兵射去,冲在最前边的几十名士兵当即便有一半中弹倒下。
一名旗手腹部中弹之后跪在地上却依然用尽力气扶住那军旗不让它倒下。
“轰”的一声爆炸在他身旁响起,随着这旗手倒下的同时,他手中的旗杆也给炸成了两截。早已是千疮百孔的军旗腾起之后飘落在地。
城上与城内日军交叉火力的打击之下,担负攻击北门的一个尖刀营让日军的火力压制在城门外几十米的地方难以前进一步。只得就地对城内的日军展开还击。
而在这样空旷平坦的地方,士兵们根本没有可做隐蔽的掩体,唯几能为他们提供一点保护的竟然是战友的尸体与几个浅浅的弹坑。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一个营的兵力便已是伤亡大半。当团长正准备再调一个营上去参与对城门的进攻之时,却接到了师长王维桢的撤退命令。
“师座!怎么就停止进攻了呢?死了这么多弟兄,只要我们……!”
王师长摆了摆手道:“好啦!城南的四十六师的攻击已经失败了!而城内日军的火力配制远比我们想象中更为强大,看来日军是早就做好了死守汾阳的打算的。而我们长途行军之后部队没有休整便急着投入进攻,这准备不足不说,弟兄们的体力也没有得到恢复。再这样打下去可不是办法!我们得改变战术才行啊!要不然这汾阳城就算是攻下来了,咱们师恐怕也就打残了!”
“说得对!咱们晋绥军现在就这么点家底了!这战役才刚刚开始,要是都拼没了,咱们以后还怎么打仗?这天底下还有咱们晋军立足的地方吗?”
听见声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军长赵世玲到了,忙上前行礼:“军座!”
赵世玲摆摆手道:“诸位不必着急,一失进攻的失利说明不了什么。大家都累了,先休整一会,等天明之后,我们加大炮火,再发动进攻。现在离我们与八路约定的时间还早着呢!要是这人死的太多,就算拿下了汾阳城,那也会让八路看笑话了不是?好啦!大家伙都下去休息一下吧!早上七点半发起进攻!”
经过一场大战的汾阳城外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战场上的杂草已经燃尽,只有一阵阵硝烟在夜雾之中弥漫着。
赶了一天的路,又经过了这么一场大战的晋绥军士兵们已是疲惫不堪,纷纷在营地里或倒,或卧的睡着了。只有向着汾阳城方向还有一些站岗的士兵时不时的端着枪来回的走着。
零晨四点多钟,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天空中也降起了一丝溥雾,与尚未散尽的硝烟混合在一起在战场上弥漫着。
然而就在此时,那破损的城门里,数名日军却端着枪,弯着腰小心翼翼的钻了出来。
这几名日军出了城门之后便四下分散开警戒着,没一会从城内一队约有两百多人整整一个中队的日军抬着机枪掷弹筒等也快速的跟了出来。
阵地前沿,一名晋绥军的哨兵正无精打采的端着枪来回走着。在他不远处还有一名哨兵已抱着枪靠在一道断墙根上睡着了。
就在这哨兵刚刚转过身去之时,突然两条黑影一跃而起,其中一人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嘴,同时伸出刀来向着他的脖子上快速的划去。而另一人则伏下身去夺过他手中的枪,以免这枪走火发出声响。
那正靠着墙打着瞌睡的哨兵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什么响动,一睁眼,便借着微弱的火光看见自己的同伴正让两名日军抬着往一旁的沟里扔。
惊得他是张口便要大叫,可是却叫不出来。原来这时一只手已从他身后将他的嘴给捂住,同时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已朝着他的心窝里插去。
干掉了外围的几名岗哨之后,日军利用四十七师的前沿阵地架起了机枪与掷弹筒。同时兵分三路朝着晋绥军营地内悄悄的潜了进去。
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一名小个子的晋军士兵跑到一旁的林子里拉了肚子背着枪刚刚要回来。却突然发现一队日军有的端着枪,有的举着手雷,正向着在营地一旁的空地上休息的同伴们靠近。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揉了揉发觉并没有看错。惊慌之中连忙举起枪来对着远处的日军便是一枪,同时大喊道:“鬼子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