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柳烟愣住了,看着她快步离开的背影,回头无助地望着李彦歆。
李彦歆缓缓地起身,抬手拍了拍柳烟的肩膀,示意她安心,自己便跟了上去。
玉秋被方然一个劲地拽着走,神情焦急地频频回头看,因为李彦歆就跟在身后不远也不近,她心里着急,只能一边回头一边将方然的力气拉回来,可她实在弱小,只能想一片风筝纸似的被拽着走。
快走到后门的时候,方然憋了一口气,还是心软地停下了脚步,回头就直直地盯着李彦歆看。
玉秋眼见着这个架势似乎两人又要拌嘴,可她又不能劝,只得朝走上来的李彦歆行了礼,退到一旁去。
“你刚才为什么不问清楚?”李彦歆刚停在她面前,她就开门见山地质问,“那儿有这么多人,你怎么就光听她一个人说的话呢?”
“月儿。”李彦歆耐着性子伸手按住她的双肩,“宏儿虽是本王长子,却不是嫡出,他母亲也只是侧妃,本王不想因此事而当面训斥他母亲,让他觉得自己出身卑微,可让人随意指责。”
“每个人的教育都是从小养成,父母才是小孩最早的启蒙恩师,要是他从小就耳濡目染一些不良的品性,你确保他以后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吗?”
“本王明白,本王只是说不想当面指责,但任何事情本王心里都明白,自然会妥善处理,当然,你会因为宏儿的教养而跟本王怄气,本王怎会相信你动手推他呢。”
方然皱紧了眉头,咬牙切齿地伸手就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什么妥善处理啊?你要是心里真的明白,刚才就应该替柳烟出头,麻烦你以后多替柳烟着想行不行?你没看见那个女人刚才怎么欺负柳烟的,柳烟还对她这么友善,想必平时就是习以为常了。”
这下轮到李彦歆有些感到意外了,颇有点怀疑地道:“怀罄一向对柳烟恭敬有加,从无有违逆之举,何来此言?”
方然气得又拍了他一掌,“我怎么这么恨你呢,她在你面前自然温顺得跟绵羊一样,你要是不信,自己去问柳烟。”语罢,方然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来,“算了,柳烟自己也心甘情愿,你呀,能不能多关心关心柳烟,不能说你看见什么,这个事情就是什么样啊,她不跟你说,完全是不想给你增加困扰。”
方然已经气得快要暴走,可是李彦歆脸上却泛起一丝幸福之意,连眼睛里都藏着满足的笑意,他松了好大一口气,突然往前一步将方然轻轻揽进怀里,柔声道:“能娶柳烟,本王心满意足,对你如是,却更胜一句‘夫复何求’。”
一旁的玉秋原本还紧绷着神经盯着自家的小姐,没想到两人才说几句便出现如此亲密的画面,羞得她赶紧把头低得死死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今日,时值六月,此后,前线陆陆续续传来军报。
孟国被围,孟国主将苍束率部下浴血奋战,终在被围近一月后等到了西锦的援兵。
云国、大尤和楼阙三国后有军需被西锦切断,盟国同时被另一路西锦大军引兵直攻边境要害,分身乏术;前有西锦主将忽成大将军贺云扬,联手苍束迎头痛击,三国将士闻之丧胆以致望风而逃,军心溃散。
三国大军被打得步步撤退,丢下用士兵血肉之躯攻占下的孟国城池,西锦大军步步紧逼,更在逼退三国大军之后,分三路大军引兵长驱直入其腹地,秦鸿、柏迩纷纷撤兵绕道,与三路大军形成夹击之势,强势助攻,不出三月,共计攻占城池十二座,俘虏其将士七万余人。
三国君主见此形势若发展下去,当成第二个虞国,便纷纷派出使臣,递交国书,已约友好,愿成为西锦附属国,每年上供粮食珍品,只求西锦归还占去城池,未示诚意,请求西锦派兵进驻。
孟国感谢西锦伸之援手,愿将本国西南之地盛产的粮食、海盐分取一半年年进贡。
李彦歆看着一条一条无不充斥着霸主之业的道路,大开心怀,随即将后宫孟妃晋升为贵妃,赐其未满十五之子为襄王,分派府邸,也许自主开府建衙,而后,便大赦天下,举国欢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