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是杀了回去。这杂耍卖艺与比武招亲根本是两个套路,前者着重的是花哨,刺激,后者则看重的是美人与胜负。眼下柳若安倒拿长剑,握住那刀刃和那坛主打斗。
坛主被强行卖艺,心里已是不爽,现在柳若安又要把自己当猴卖,哪里肯答应?手中招式更是迅猛,宛若狂风暴雨,闪电雷鸣。
直杀得路上尘土飞扬,四周景色都含混不清。那些路人叫好更盛,待云雾散去,两人衣服都已破烂,然而并无伤痕。这一番撕打,不禁令坛主收起轻视之心。
却听爽朗大笑,自人群中行来。两人都停下武器,循声望去,都路惊喜。
来者谁人?却是卫国大将常思勉,身旁跟着副官,笑道:“打得肯真是激烈。”那坛主十分恭敬,道:“常舵主袭了此城,真是用兵如神。”又指着柳若安道:“此人在门前闹市,我属下驱逐不成,反遭虐打,请舵主做个主意,将他削去四肢,尝尝那植物的滋味。”
柳若安正要辩驳,却被常思勉止住。冲着那坛主笑道:“小虎,你欺负我看不见么?分明是这厮不通礼数。还是这柳镇长下手轻了,若是碰上我的副官,那便是一个死字。”
这坛主名作柴小虎。精通桥梁构架,因为武艺高超,人缘颇广,又被常思勉看重,才令他做这陈都坛主。常思勉只是稍微埋怨几句,并无过多斥责。
又询问起柳若安来此地的因由,柳若安便将心中构想说了。那常思勉拍手笑道:“柳镇长心中鸿鹄,区区一个镇子,的确与你不符。”
柳若安唯有笑笑,那仆人见柳若安的靠山比自己还硬,平日的趾高气昂顿时没了,趁着人不注意,脚底抹油,跑了。
柳若安指着地上铜钱,说道:“这是我与柴坛主赚的,批给他一半,我留下一半。”那柴小虎感觉似是侮辱,但见常思勉在身边,也没奈何,只是哼了一声,没有表态。
柳若安哪肯讲他放过,因道:“看柴坛主的样子,似乎视金钱如粪土,若是这样,我可就全拿去了。”那柴坛主一身彪悍,走路却风一般,对常思勉道:“这厮欺人太甚,我不能忍,给我把刀,非要和他争个不死不休!”
常思勉只做和事佬,让他坐下,历数柳若安的大功德,又说他生性善良,最爱体贴人云云。虽是好话,可柳若安却听得混混痒痒。
柴小虎气不过,只将这场子交付给常思勉,也不顾上下情面,摆手就走。柳若安想着阻拦,嘴里嘀嘀咕咕道:“别走呀,只是打了一架,还没有讲情面呢。”常思勉却将柳若安拉近屋里,摆好桌椅板凳,又叫来人将茶水倒上。
但见那茶水深红,不见杯底。随着炎炎烈日,吸进鼻子,却有一股芬芳。柳若安品了一口,便称赞不已。又问常思勉何故到此。
那常思勉笑道:“我本来是昨日就到这里看看,但没有空闲。今日城中稳定,百姓对这易王之事也没有什么反感,这才赶到这个分舵,不成想遇到了你。”
柳若安似是嗅到弦外之音,不无揶揄道:“原来武艺高强如常将军,也怕出门在外,被人砍了。”
常思勉笑道:“怕死乃人之常情,这不能发笑。柳镇长来这里又所谓何事?”
柳若安便将事情说了,比起那个仆人说的还要完备,甚至一招一式,都说得清清楚楚。常思勉也不插话,只是频频喝茶,防备着睡觉。反观常思勉的副官,已是昏昏沉沉,身子左摇右晃的,眼看着就要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