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没多言语,只是拿出一封信,交给柳若安,说是一个剑客给送的。柳若安拿过来看,却见扉页上写着“莘雅馨”三个字,心中暗喜。可将信封拿出来的时候,不免犯疑,上面一个字也没有,正面反面都是如此。
柳若安掣着信问道:“怎么回事?上面怎连个字都没有,莫不是装错了?”那小二却是摇头,只道:“你想知道上面些的是什么吗?拿钱来吧。”
柳若安明知是敲诈,也不得不给钱。他从身上取出那枚金币,放到小二手中,道:“怎么样?你看可以了吧?”那小二也不甚自信,道:“似是够了。”便交给柳若安一瓶药水,一溜烟跑了,兴许是怕柳若安找自己麻烦。
柳若安也没有追赶的意思,只是关了门,回到座位,将那药水涂抹在信封的正反两边,结果只有一面写着字,篇幅很长,只有四个字:“还有一年。”
对于柳若安而言,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一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不论怎么说,终究有了个盼头。
这柳若安异常的高兴,原本打算泡完脚后,便是要睡觉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希望是要落空了。
他乘着兴致,隔着窗户望着隽永的月,听着切切擦擦的鸟鸣。一直到了后半夜,那兴奋劲儿,才渐渐散去。
一等到天明,柳若安便翻身而起,在陈都待得日子太久,不由对簇兰镇心生思念,便赶紧着拉着马匹,准备回去。
忽然有人叫住,远来是栾如玉,只有她一人。柳若安怪道:“方悦呢?”栾如玉叹了一声:“病了,现在正躺着呢。嘴里还吐露着胡话。”
这柳若安有些幸灾乐祸,却道:“他怎么会病?”栾如玉道:“昨日玩得痛快,不小心掉进护城河里,他是个旱鸭子,结果收到了惊吓。”柳若安道:“让他安心养病,病好了赶紧回簇兰镇,动不动就生病,像什么话?”
因拉着马匹往外走,栾如玉一路跟着,直走到城门外,才依依不舍作别。
待回到簇兰镇时,却发见公冶胜还正睡觉,柳若安也不客气,掀开被褥,让他着了一番凉。
这公冶胜受了惊吓,猛然睁开眼睛,见是柳若安,赶紧着护住自己身子,穿好衣服。埋怨他私闯民宅。柳若安根本不理会他的恫吓,只是问道:“近些日子,簇兰镇可是受到什么攻击?”
那公冶胜着力去想,方才说道:“隔壁的王二拿了邻家寡妇的一根针,还没有还。”柳若安一听,便是乐了:“那么就是没事。”
那公冶胜道:“有一件事,镇上的人,央我问一下镇长。”那柳若安正在喝茶,问说此话,便是回道:“是什么事?”公冶胜道:“那先前日子,逃跑的人,镇长可是找到了?”
柳若安一听,知道催帐的找上门来了。此事若不妥善处理,后患无穷。那人自从****那少女,逃出生天,周零被打,险些闹出****。柳若安弄巧成拙,没做仔细,被村人看出了破绽。那柳若安只好拍拍胸脯保证:“半年之后,定将凶手缉拿归案。”这才稳住了大家的情绪。
那柳若安笑道:“当然是正在找,但你也知,这大陆广袤,人海茫茫,找寻一个人,毕竟是很难的。况且是半年的期限,找什么急?”
公冶胜道:“可是村上的人催促的急切,那少女也是日夜哭啼。”柳若安道:“这酒是镇上的人不清理了,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仙,怎么会再仓促之间,便能锁定他的所在?镇上的人太过心焦,你合该安慰安慰他们。”
公冶胜连连称是,但这柳若安半年后能不能找到那人,尚且抱有相当大的疑惑。此时若给镇人打包票,日后发现只是空头支票,那自己被镇人给煮了又该如何是好?转念一想,自己毕竟和柳若安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既然一路到黑,那就硬着头皮上吧。